缓着缓着,寒冷的冰水浸透全身,头脑沉重,头顶上的积水不断顺着发丝流落下来,符鸳越来越难受了。
他为什么要骂她,为什么要那样骂旻一,为什么要丢她的东西?
可是她根本什么都没有做错啊。
委屈感瞬时涌上心来,符鸳吸吸鼻子,手背擦拭凌乱至面上的水珠,将哭意尽数忍回去。
恰好是这时,符鸳感觉面前,一道阴影落在了自己身上。
她稍抬起头,人影已经俯身蹲下,一只手搭在膝盖上方,目光从上而下落在她身上。
符鸳拂去眼前朦胧的水渍,看清是许覆后,心中好像咯噔了一下。
为什么?
为什么跑来了这里,又因为什么将自己落成这副模样,许覆在等她的解释。
许覆那本身冰冷的瞳眸在看到那副惹人怜惜的模样时,不自觉地缓和了下来,甚至连自身都未有察觉。
谁知符鸳,刚才为忍住哭意所做的努力在这一刻全部崩塌,大颗的泪珠啪嗒啪嗒掉下来。
姐,姐姐,他骂我,骂我父亲母亲,骂我弟弟,还抢我东西!
声音颤抖,带着委屈到极致的哭腔,软绵绵的音色直击人的内心,荡起一阵涟漪。
呜呜我没有招惹他,也没有骂他,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他为什么要丢掉我的东西
符鸳的两眼通红,晶亮的瞳孔前氲氤着雾气,上下哽咽着。
许覆神色未变,手却不经意间伸过来,附在她湿漉的脑袋上,一语未发。
直到符鸳小心翼翼打开手掌心。
湿润的手心微微张开,露出了其中银色的链子。
她不惜跳下去,为的是这条项链么?
许覆抬眼,与桥上正在张望情况的人眼对上。
吴叔。
小姐有何吩咐。
车上有衣裳,带她去换。许覆站起身来,目光一刻未离开桥上,才缓和而下的神情此时重新张开荆刺,犀利瘆人。
是。吴叔颔首,去将符鸳扶起来,路小姐,这边走。
王义看着许覆踏上桥,两眼充满了打探。
这女的有些眼熟,看身后带的人,估计不是什么小人物,看情况,她似乎和那女孩认识。
但他倒是丝毫不怕,这医院有他家的一份钱,怎么会有别人在自己地盘上欺负的道理,再不然,他身后还有一整个王家,怎么着也轮不到她对自己指指点点。
王义已经完全将手中牙印的痛感抛掷一边。
许覆一眼便看清了他手腕上的牙印,从他刚才的话听来也已经猜到大半。
她带着轻蔑的眼神稍一回头,身后的人便意会到她的意思。
喂,你是她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