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0日。
9点10分。
而在日期和时间之下,是一张比日期和时间更引她注意的照片。
照片中,身着杏色连衣裙的女孩子正抬脚踏上公交车。
午后耀目的日光在她头顶镀上一层小小金边,她似乎是在低头找公交卡,全没注意有人在看她。
那是逢秋自己。
看穿着,应该就是她丢卡那天。
因为穿了一条没有一个口袋的连衣裙,接到妈妈电话后,她匆匆忙忙往回赶,借阅证也匆匆忙忙随手塞进书包侧袋中。
那天偷拍他背影时的记忆仍清晰如昨。
可原来在更早之前,她就已经存在在他手机里了。
逢秋眨了眨眼,有水珠掉落在暗下来的手机屏幕上。
半掩的房门忽然被人推开。
谢逢清妈妈走进来:“你们怎么过来了?”
梁斐:“吵醒您了?”
谢逢清妈妈摇头:“没睡着,听见动静就过来瞧瞧。”
梁斐指了指那一大排书:“带逢秋来看看他的秘密,他要是再不醒——”
突兀的铃声忽然在房间里响起。
三人手上各拿了一个手机。
逢秋手上拿的是谢逢清的手机,他人还在医院,刚刚暗下去的屏幕并没有亮起来。
发出声响的手机是谢逢清妈妈的。
女人看了眼手机屏幕:“是医院那边的电话。”
她不敢耽搁,伸手去接。
但手指明显有些发颤,接通后不小心连扬声器也点开了。
死静的房间里,饱含歉意的声音响起。
“对不起。”
外面的风似乎更大了,方才还明亮的天空陡然暗下来,像是暴雨将至。
房间主人摊开放在床头柜的那本被风吹得哗哗作响,翻飞到夹了书签的那一页,上面有一句诗句被人用记号笔特意做了标记——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