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谢逢清他——”
一开口,逢秋才发现自己喉间涩得厉害,话问到一半,就说不下去。
女人像是猜出她想问什么,轻声回道:“他还没醒,但情况暂时稳定了下来。”
逢秋重重松了口气。
一旁的陌生男生这时插话道:“既然情况都稳定了,您和姑父就先回去休息吧。”
女人看了眼不远处紧闭的病房,面带犹疑。
陌生男生又说:“你们都一天一夜没睡了,铁打的人也熬不住,要等他醒来,知道我劝不住你们,肯定又要骂我废物。”
女人笑了下,但偏头的时候,逢秋依稀看见她眼角有泪光一晃而过。
“好。”等彻底看回他们这边时,她情绪似乎又稳定了下来,“那我们先回去,你帮我招待一下这位——”
她顿了顿,看向逢秋,像是不知道怎么称呼她。
逢秋:“我叫逢秋。”
“你就是逢秋啊。”女人定定看了她一眼。
逢秋愣了下。
但女人只轻轻又拍了拍她肩膀,就转身走向了不远处的一个男人。
两人并肩从走廊另一边离开。
陌生男生指了指不远处的长椅:“先坐着吧。”
逢秋收回目光,跟他一起到长椅边坐下,这时才顾得上问:“你认识我?”
陌生男生苦笑了下:“他从捡到你借阅证那天起,就一直跟我念叨你,我想不认识你都难,那天去省图接他的就是我,我是谢逢秋表哥,梁斐。”
逢秋脑中仿若又有什么轰然炸开,他后面几句话她几乎都没听清。
“你说什么?”
梁斐:“我叫梁斐,是谢逢清表哥。”
逢秋摇摇头:“不是。”
“那天去省图接他的是我。”梁斐说,“你那天下午不是就跟他站一起,你应该看见了,我那天其实就是去看你的。”
逢秋:“你说他捡到了什么?”
梁斐一怔:“他还没告诉你吗?”
“你是说、我的、借阅卡当初、是他捡到的?”逢秋只觉喉咙中像仍卡了什么,开口说话都极其艰涩,“你又为什么、要去图书馆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