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终于不折腾了。”
樊赤云叹了口气,“但是我饿了。”没想到会出这件事,晚上他没吃特别多。
的确,控制住发疯的汪屏安是个体力活。
黎锦秀对李玫说:“李阿姨,刚刚汪如意说你没吃饭,她担心你的身体,让阿姨做了饭,刚好我朋友也饿了,能不能让他跟你们一块吃一点儿。”
李玫听到汪如意关心自己,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好、好,没问题……但是……屏安怎么办?”
黎锦秀道:“你帮你们守着,你们下去吃饭吧。”
樊赤云拒绝:“不行,我不能走。”
万一汪屏安等下又当窜天猴把老板给咬了怎么办?
“那这样,我让阿姨把饭端上来,我们在对面的茶室吃,开着门也不怕出事。”李玫道。
黎锦秀道:“那也好。”
叁人去吃饭,黎锦秀坐在琼白刚刚被绑的单人沙发上,守着还喘着气的汪屏安。
虽然高中的时候他很少与汪屏安接触,不怎么熟悉,但前段时间还一起吃饭的人突然变成了这样,黎锦秀难免心生同情,
琼白打完电话回来,见房间里只有黎锦秀一个人,李玫不在,她松了一口气:“他妈呢?晕了?”千万得是晕了。
黎锦秀指了指她身后开着的门:“在对面茶室吃饭。”
“噢。”
琼白有点失望,随后她又打起了精神,“趁他妈不在,赶紧干活,我听她说话我就头疼。”
黎锦秀没说什么李玫是太着急的话,刚刚的李玫对琼白的确挺没礼貌。
他问道:“汪屏安到底怎么了?”
“魇祟。”琼白道。
黎锦秀问:“什么是魇祟?”
琼白道:“你就当是一种妖术吧,但他的情况有点复杂,不知道为什么,他身体里有一股阴气。”
她取出几张空白的符纸,道:“我要给他灌符水,让他把肚子里的东西吐出来。黎锦秀,你帮我找几个杯子或者碗,我还要水。”
她本来准备了一大瓶符水呢,结果正灌的时候被李玫打断了,瓶子也不知道哪去了。
“好。”
黎锦秀走到房间里的吧台前,找出了好几个杯子,又打开了一桶放在一旁的纯净水。琼白也不含糊,她将将五张符纸在吧台上依次摆放开来,又从身后的腰包里取出叁柱香、一盒朱砂和一支小巧的毛笔。
“我要占手窍画符了。”
出马仙的占手窍指的是请仙家上身,借人的手画符,黎锦秀知道,这个过程不能打扰,便退开了些。
琼白点香,闭着眼严肃而虔诚地礼拜,低声默念一长串黎锦秀完全听不懂的话,那些话语的发音非常奇特,不像黎锦秀知道的任何一种语言。突然,琼白身体抖了抖,睁开双眼,神情变得更为木讷,她右手持香,左手却握住了那只已经蘸过朱砂的毛笔,快速地开始画符,不过一分钟,那五张符纸便画满了奇特的图样——与道教或者佛教的符箓不同,就黎锦秀看来,它更像是一幅画。
琼白收笔,转过头看了黎锦秀一眼,她嘴唇动了动,黎锦秀却什么都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