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一声轻响,却像是敲在黎锦秀的耳膜上。他屏住呼吸,看见尹莘锁好门,转身走了过来。
“害怕?”
尹莘低头看他,手掌抚在了黎锦秀的胸前,将他卫衣外套的拉链缓慢地拉下。
黎锦秀抓住他的手,着急地说:“不用了。”
尹莘眼神阴沉:“洗澡。”
黎锦秀是真的有点怕:“我自己可以。”自从稍微好点了,每次尹莘帮他洗澡就是……他咬了咬唇,耳根有些发红。
尹莘道:“不行,浴室滑。”
黎锦秀抗拒地说:“有防滑垫,我自己能洗。”他现在基本上能走路了,除了上下楼梯或者某些姿势会比较难受,洗个澡不成什么问题。
尹莘态度却很强硬:“不行。听话。”
黎锦秀有点生气,只想要离开:“我换个房间。”
“不行。”
尹莘压着他的肩膀,不让他起身,“大过年,别惹哥哥生气。”
黎锦秀无语到有点想笑:“我说了,我不想让你帮我洗澡,我又不是残废!”
“你是不是残废都不妨碍我给你洗澡,再说,你现在膝盖还没好全。”尹莘语气冰冷、语速却很快,“要我给家里说,你到底是怎么受伤的吗?”
黎锦秀现在对家里的说辞是不小心摔了。
“你去说好了!”
黎锦秀被他威胁气昏了头,脱口而出,“你说了,我就去告诉表婶,你之前不是在洛杉矶研学,是跟我在一起!”
尹莘冷笑出声:“好,黎锦秀。”
“那也别只跟我妈说了,去给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他们说,说你几年前就跟我滚上床——”
“闭嘴!”
黎锦秀瞪着泛红的眼睛,气得发抖,“尹莘,你不要太过分!”
“过分?我过分?”尹莘咄咄逼人,“有你长大了就翻脸不认人、不要哥哥了过分吗!?”
“你还敢骗哥哥了?背着哥哥在外面做那么危险的事?”
“黎锦秀,你知不知道你当时摔下来的时候,我是什么想法?”
尹莘抓着他的手,强迫黎锦秀看着自己,嘴唇轻轻颤抖,声音却冷厉非常,“我当时想,你要是出事了,我就从那栋楼上跳下来!”
“……哥……”
黎锦秀被他偏执的神情和话语吓得心里一哆嗦,浑身都软了,一阵阵冒着虚汗。
他知道尹莘说的不是假话。
尹莘闭上眼睛,平复情绪,片刻后睁开,雷厉风行地脱掉了他的外套:“洗澡。”
热气缭绕的浴室里,黎锦秀依靠在尹莘的怀里。
他抓住尹莘的手臂,轻声喘息:“……够了,我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