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还挺懂,知道这个家谁做主,张口叫的是“舅妈”。
钟文姝来了兴致,还挺好奇这小子要用什么来换:“用什么换,拿出来看看值不值。”
小家伙满脸心疼掏出来两个玻璃珠,递给钟文姝:“舅妈,这个行不?”
理论上当然是不行的,玻璃珠不值钱,至少在钟文姝这儿还不如一颗瓜子。
但情感上,她决定继续问问:“没吃饱?”
小家伙摇摇头:“吃饱了,但是我小弟想知道舅妈烙的饼啥味,我妈说我家跟你家也没啥特别好的关系,不能还要,我就来问问换不换。”
没啥特别好的关系?
虽说确实如此,但是一般也不会有人这么直白告诉还小的孩子。
啧,不愧是冷漠的贺尔。
但是不得不说,小家伙这番话还是极大取悦了钟文姝,于是她小手一挥,表示这买卖她做了。
贺实放下筷子叹了口气,得,没得吃了。
不仅如此,他还得找个东西把饼给大外甥装上。
小家伙一半心疼一半开心走了,到门口的时候转过身又对钟文姝道:
“舅妈,下次我还能用其他东西把玻璃珠换回来不?”
“那得看你用什么东西换了。”只要不白要,不糊弄自己,钟文姝乐得陪这孩子玩。
大树拿着剜肉换来的半张饼子跑回去找小弟,路上遇到了大伯母,对方眼尖看见了大树怀里抱着的油纸包。
兰大嫂眼睛一转,正想开口,就见小家伙小腿倒腾得飞快,跑进了三房的屋子,砰得一关门,愣是没给她开口的机会。
兰大嫂冷哼一声,看了一眼前院的位置,不知在想什么进了自己屋子。
时间还早,这年头也没什么娱乐活动,好在家里还有一台收音机。
两人结婚的时候,贺实把四大件都准备齐全了。
自行车本来就有,手表戴在了钟文姝手腕上,缝纫机没啥用就留在了钟家,最后就是这台收音机了。
电视机这时候已经有了,黑白的,但是电视机票很难得,没点身份搞不来。
像贺实这样最底层的小片警,除非立了什么大功。否则还有的熬。
收音机随便调了一个频道,钟文姝画画,和贺实半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咱们把小屋的炕盘上吧?”
“咋突然想着盘炕?”贺实把玩钟文姝披散下来的头发,问道。
钟文姝搁下画本,和贺实面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