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有人找,三皇兄刚刚出去了。”祁泓进来道。
他牵着庄宜,十一月底,天气寒冷,庄宜穿着桃粉色的锦缎棉袄,扎着两个小圆髻,小脸蛋被殿里的炭火熏得红扑扑的。
他们今日在晏清殿用了家宴,然后来到建昭帝的咸阳宫,同建昭帝围炉闲话。
庄宜一进内殿,就被心经屏风吸引住了,挣脱祁泓的手,迈着小短腿如个小棉球般往前滚。
建昭帝呵呵笑着,过来抱起她,指着屏风问道:“庄宜也喜欢这副屏风么?”
庄宜看着屏风上的字,拍着手笑道:“这字写得跟华小娘写的一样好。”
“华小娘?”建昭帝不解。
“就是华侧妃。”祁泓解释道,“这是华侧妃写的字,三皇嫂让人拓印在绢素上,然后让绣娘按着字迹绣出来。”
“是她?”建昭帝脸上的脸容淡了些,看着屏风,眼神变幻莫测。
祁泓心下不安起来。
莫非父皇也不待见华侧妃?
楚后和楚珮容也进来了,楚后笑道:“你们在里边看什么好东西呢?”
屏风上的金色丝线在烛光下泛着亮光,她也看到了,走过去看,赞道:“这屏风真是别致,谁送的?”
祁泓看了一眼默然不语的建昭帝,又看着楚珮容,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是三皇嫂送的。”
祁泓的神情,楚珮容隐约猜出,建昭帝知道屏风上的字是华沅写的,但她暗中打量建昭帝,却未见不喜,因而平静地说道:“
儿臣知道父皇喜参详佛理,恰好华侧妃写得一手好字,儿臣便让她把心经抄写出来,再做成屏风,以贺父皇寿辰。”
“佩蓉的这份心思倒是奇巧,华侧妃能写得如此好字也是难得。”
楚后站在建昭帝身边,逗着庄宜玩,又道:”臣妾听底下人回来报,华侧妃在茂陵为太后守陵甚是勤勉,日日为太后洒扫上香供奉,念诵地藏经,太后生前很疼祁渊,身后得祁渊的侧妃如此孝心,太后在天之灵,定感欣怀。“
祁泓初听到母后为华沅说话,觉得诧异,母后与皇兄一般,并不待见华侧妃,怎地今日倒帮她说话了,听到了后面,他听出来了。
母后把华侧妃守陵的功劳,算到了皇兄身上。
他看着心经屏风,底座是珍贵的紫檀木,雕刻着莲花图案,绢素上布满的金线纹绣,更显得华贵,很有皇家气派。
只是金线华耀,贵则贵矣,反射的光却是刺眼的。
楚后如此说,建昭帝也笑道:“华侧妃守陵如此勤勉,也不枉太后当年疼祁渊一场了。”
庄宜习惯吃饱打瞌睡,建昭帝抱着她,同楚后说完话,转头看到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哑然失笑。
楚珮容忙把庄宜接过去,道:“儿臣先带庄宜回府吧,殿下忙起来,不知道几时才回去。”
“祁渊就是这个脾性,做起事来,什么都忘记了。”楚后送她们出来,顺道回自己的咸宁宫。
建昭帝依旧在内殿站
在心经屏风前,逐字看着上面的字,看了许久,方坐到榻上,唤过内侍官张和,“华侧妃在茂陵真如皇后所说那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