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珍珠不好么?”林氏娘家嫂子不安地问道,“妾身兄弟说,是他辛苦寻来的,极难得,所以妾身才敢送来给二妹。”
“这珍珠极好。”陆芷沅从锦盒中拿起一颗,那珍珠如雀卵一般大小。她举起对着日头看,珍珠表面有如霞光般的光彩流溢,她赞道:“这是霓霞珠,极其难得,在南越,陛下只赏给三品以上的诰命。”
林氏娘家嫂子闻言,才放心道:“有华侧妃品鉴过,妾身便可放心了,妾身这兄弟也算干了件正事。”
关羽舒和陈莹她们都放下手中的螃蟹,围过来看,陈莹道:“果然是个好珠子,我记得魏贵妃有支凤钗上面有个珠子和这霓霞珠极像。”
关羽舒也道:“说不定就是一样的珠子呢。”
林氏面露喜色,“我就是看着和魏贵妃戴的珠子相似,所以拿过来给华侧妃瞧瞧,若是好珠子,我也打支凤钗。”
陆芷沅看到林氏脸上的得意,明白她为何在人前拿出来,魏贵妃有的东西,她也有,那可是值得炫耀的事情。
闻春接过关府丫鬟端来的烧酒,正要斟给陆芷沅,过来看珍珠的祁泓忙道,“这是冷的酒,不好坐在风地里喝,那边有温过的。”
他说着,示意鉴书把温过的酒端过来,他给陆芷沅斟了一盅,又给关羽舒和陈莹她们分别斟上,“暖的烧酒才能去螃蟹的寒气。”
“多谢。”陆芷沅向他颔首,端着酒盅喝了一口
,温热的酒咽下,很快在身子里散发出来,整个身子都暖了起来。
“来来来,我们来行个酒令,如此方有趣。”关羽舒叫着陈亮,“我同你来。”
陈亮过来道:“来,看谁先喝。”
陆芷沅坐在旁边看着,慢慢抿着烧酒,突然,她身子一凛。
霓霞珠极其珍贵,林氏娘家嫂子兄弟,一个赌债要姊妹帮还的赌鬼,哪里来的霓霞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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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御书房内,建昭帝正看着昨日祁渊批复的奏章,“朕怎么发现你的书法变了?以前你用王右军的楷书,这几日怎么用行楷了?”
坐在他对面看一份名单的祁渊,若无其事地道:“用王右军的字体久了,想换其他的试试。”
建昭帝看完奏章,问道:“知道朕为何让你批复工部的奏章吗?”
“儿臣知道。”祁渊把手中的名单放下,上面的名字,不是姓楚的,就是姓魏的,他面带讥笑:“就一个户部仓部少卿补缺,递上二十多个名字。”
建昭帝起身到书架前,找出一份奏章,递给祁渊。
祁渊看完,面色一沉,“这几个人是儿臣在南边安抚生员发现的人才,于工部水利,户部赋税都有极深的见解,可为朝廷效力,怎么全安排到边地的县做县令?”
“因为他们不姓楚,也不姓魏。”建昭帝复又坐下,向站在旁边的内侍官张和挥挥手,张和会意,带着伺候的人全部退出去。
待人出去完,建昭帝转动着拇指上
的玉扳指,目光沉沉地看着祁渊,“东秦的皇室姓贺,但楚魏掌控了大半的朝廷,朕用了十几年的工夫,才把兵部弄干净交到你手上。朕还指望你拿回朝廷的掌控权,削弱外戚的势力,你可不要一时冲动,把我们这些年的努力都废了。”
祁渊望着眼前的名单,下颌绷紧,许久才硬着嗓子道:“儿臣谨记父皇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