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铭僵住片刻,缓缓把手机放了回去,他俯身贴着唐灵的耳朵,手摸着她的后脑勺,低语,“给你放水,泡泡热水澡,好不好?”
唐灵:“…呕…流氓…”
刺铭:“…”
我他妈。
冰凉的缸壁和喉咙火辣辣的疼痛与堵塞感让唐灵清醒了一些。零零碎碎的记忆片段也在这刻涌进脑袋。
她额头抵着手背,想起自己本都快要睡着了,结果他一直吵什么刷牙,洗脸的事,还抱着她走了好大一段路到了浴室。
她开始闷声埋怨,“都是你…我刚刚还不想吐的…都是你…一直唠叨…一直唠叨…”
刺铭也没像平时一样怼她,而是一一应下,散漫无心地道:“是是…都是我唠叨…”
唐灵:“你把我抱回去,我想睡…呕…”
刺铭:“别了吧,你还是吐了再上床比较好。”
唐灵手捂着嘴,缓慢地把手肘支在缸壁,布满红血丝的眼薄利地瞅着他,“你嫌弃我。”
似乎从刚刚开始,他的话里话外就一直透着一股嫌弃她的意味。嫌弃她不刷牙,不洗脸,身上一股小龙虾味,还嫌她现在上床兴许会吐在床上。
刺铭哭笑不得,“没有…”
唐灵一字一顿:“那我要上床。”
她一边眼睛还带着紫黑色的烟熏妆,另一边的眼皮白净清淡。这左右脸不平衡的滑稽造型,让她这张艳丽冷拽的脸庞看着竟也有几分像马戏团里出来的杂耍人物。
刺铭勾着笑,在她花里胡哨的脸上一分一分细看,“大明星,至少把脸洗干净吧,过几天不是还有表演。”
唐灵:“……”
几分钟后,刺铭用几张湿巾把她的脸都弄干净了。他转身去丟纸,唐灵靠坐在浴缸里发呆。
他走过来,站在浴缸边上。低眼看着她,“牙不刷,澡洗不洗?”
她脸上的红潮不散,衬得脖颈的皮肤白得像冻牛奶。她反应迟滞,目光移过来,暂时一语不发。
几秒钟的凝窒对视间。
刺铭忽然觉得她穿着白裙子,坐在那个浴缸里,就像是被玉做的盒子装起来的白瓷娃娃。
让人想要把她当宝物一样收归已有,好好珍藏。又让人生出破坏的欲望,想要她在自己身下战栗颤抖,抽搐不已,想她哭红眼睛,想要一寸一寸进犯,彻底弄坏掉她。
说到底,是男人心中的那点儿劣根性作祟。保护,绝对占有,亦或是破坏。
不过,那都不是现在应该想的东西。
刺铭深深地呼吸了一下,费力地压住了心里面那些在这时候不应该有的恶劣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