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铭啧了一声,吸了口气,滔滔不绝道:“你腿长,眼睛大,肤白貌美,还会弹吉他,跳舞,唱歌…”
好生硬。
唐灵低低地笑着,把头紧靠在他胸口,手也环紧了些,说,“走吧,再不走一会坐船回去。”
她脸埋着,刺铭的头要低得狠才能看见她的脸。
他心里软得像一团水,笑得很柔,“这就高兴了?这么不禁夸,我还有一大堆。”
唐灵:“走了呀。”
“你倒是把伞撑开。”
唐灵赶紧退开一点,把伞撑开,举着,另一只手依旧环紧他的脖子,脸也贴着。
刺铭的鞋没到水里,一脚一脚往前走,不时垂眼看她:“你这是在感谢我啊…”
唐灵:“我这是在怕雨淋着我。”
刺铭:“……”
没一会,出了校门。
刺铭在问她要坐他的车,还是打的,或者公交。
唐灵耳朵边都是震耳欲聋的暴雨声,她抬起眼,看着他,雨伞下,他的怀抱安全又温暖。
一个怕她脏了鞋,会一路抱着她回家的男生。一个怕她记过处分,会不顾自己替她顶罪的人。
唐灵心想:或许会有人愿意为她打架,但会有人这样为她吗?
穆之祈肯定做不到,他连上课跟她多说几句话都不敢。
刺铭是特别的存在。
她心里摇动得厉害,看着他的下颌骨,瘦削瓷白的俊脸,一个吻情不自禁地就落在了他的耳尖,蜻蜓点水般青涩。
刺铭蓦地停住。污秽的水波在地面似浪起伏,雨点把它们打出一个一个的坑。
行人往来,脚上路上都泥泞不堪。
她还是这么干净美好,艳丽得像初初盛放的花朵,让灰暗的雨天变得明亮,呈现鲜红的色彩。
“我要坐你的车。”
她接而附在他耳边说,声音仿佛有柔嫩的质感和花香味,花瓣一瓣一瓣地包裹住他的脑神经。就像是在故意撩他。
刺铭眸色很深,喉结滚了个上下。
他突然就想,哪怕为这个红颜祸水当一辈子没名分的黑骑士,似乎也不算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