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英抱着穆慎屿的脑袋气喘吁吁,他根本不敢完全放松,身体绷着非常累。
就在他以为穆慎屿要把他放下来而放松警惕的时候,男人眼珠子一转,坏心地抱着沐英往卧室里走,沐英手长腿长,沿途碰掉了不少东西。
直到被人放到主卧那张宽大而柔软的床上,沐英还在生气:“你下次不准再这样了!”
“为什么不准这样?”穆慎屿嘴唇边晕开一个淡淡的笑容,深邃的眼睛此时只有沐英一个人。
沐英支支吾吾说不出原因,总不能说他觉得自己太重了怕男人闪到腰。
穆慎屿笑着揉乱他的头发:“我要去洗澡,要不要一起。”
“咳咳咳咳咳咳——”沐英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咳得满脸通红,他没好气的瞪着穆慎屿:“你就不能含蓄点?”
“嗯?”穆慎屿一副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的样子。
沐英拿他根本没办法,拍开穆慎屿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转身从床上爬下来:“你去洗澡,我等会儿再去。”
他不习惯没有洗澡的时候滚到床上去。
而且,他很珍惜这个房间,不想把它弄脏。
不过最后他单独洗澡的愿望落空了。在他意图逃离的时候被男人发现,锁着腰,不由分说地拖到了浴室里。
……
光从窗帘没有拉严实的缝隙里透过来,打在墙上,形成一条细细的白线。
夜风温柔地掠过沐英的房间里的窗帘,调皮地钻进另外一个窗,把书页吹得皱起一个角。
穆慎屿用手指压住书页,静静翻过一页。
臂弯里的人难受地动了一下。眼角还是红的,刚刚哭得太厉害了,红痕还没消去。
穆慎屿看着怀里的人累得即使在梦中,仍然紧紧锁着眉头的模样,一颗心也被昏黄的灯光照的暖洋洋的。
他从来没想过当找到缺了一角的部分后,整个生命可以变得如此完满。
风是温和的,花是香的,天是蓝的,世间上的一切都是如此美好。
而最美好的。他的沐沐。他最重要的珍宝,他二分之一的生命,他所有快乐的源头。
穆慎屿低头,用一种前所未有的,绝对不可能出现在他脸上的,近乎虔诚的表情,温柔而郑重地吻了吻沐英的额头。
熟睡中的人仿佛倦鸟归楚一般,非常自然地把自己更深地送进对方怀里。
穆慎屿取下鼻梁上的金框平光镜,再仔细把顺着沐英光裸肩头滑下的被子给他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