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并不想这么说,但是,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巫师的处境?”
“你要提醒我,巫师实际上也是这个星球的濒危物种之一吗?我发现我们的话题好像在滑向一个危险的方向——为了自卫灭绝麻瓜,虽然初衷不同,但这听起来像是某两个被称作‘黑魔王’的家伙要做的事。”
“可能吧。”
“可能?这就是你的回答?”
“或者你想要什么样的回答?”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我或许知道你怎么了。”
“?”
“你在为自己的后代而担忧。”德拉克拍着冠冕的肩膀,如果是几个月之前他们谈论到这种问题,他一定会以为这是伏地魔的魂片故态复萌,但是现在,他并不这么想了。因为看冠冕刚才在说这些时的表情就知道了,他一直看着小蝎子,即使婴儿车的车篷已经放了下来,他实际上是看不到甜睡中的婴儿的,但他确实在看着,专注、担忧,还有,关爱……
“什么?”冠冕像是没听懂德拉克说的话。
“你自己可能没意识到,但那确实如此。”
“……”
“其实你并不需要担心他们,在大多数情况下,马尔福都能挺过来。如果有一天他们挺不过来了,那必定是这世界已经糟糕得如同炼狱,既然如此,那我们还不如早点团聚。”
“您的劝解可真是让人心中一阵温暖,再无忧虑。”冠冕脸部的肌肉略微抽搐着,显然是在说反话。
“我想您就是马尔福先生。”终于有人站出来打断这无比醒目的一家三口中的两位的窃窃私语了,而且还是冠冕的熟人,那位将邀请函送给他的马克西米利安,在德拉克转过身的一瞬间,他愣了一下,纯蓝的眼睛闪过一丝惊叹,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很高兴见到您。”
“同样很高兴见到您,冯·格拉芙先生。”
三位男士握手问好,之后马克西米利安对马尔福家的小王子表示了一通赞美,接着将德拉克和冠冕请入了会场。并以舞会主办者之一,外加学长的身份,热情的为德拉克和冠冕——主要是德拉克——介绍了今天的大部分客人,甚至殷勤的透露了其中主要人物的性格与喜好。
而长袖善舞并且记忆力惊人的马尔福先生——今天舞会出场的小贵族们至少超过了两百人,只是把某个人的名字和脸对上号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则以让人咋舌的速度,在短时间内成为了大部分人在挚友,当然,只是表面的挚友,但这绝对是个不错的开始,很不错,绝对超出了德拉克之前的意料。
不过同时,也并不是说没有问题。
“你不觉得这位马克西米利安有些热情过度了吗?”马克西米利安被其他人叫走的短暂瞬间,冠冕对德拉克耳语着。
“大概在他眼里,我已经是格楚德沃兄弟会的成员之一了吧。”
“你没注意到他看你的眼神吗?”
“这屋子超过九成的人看着我的眼神都和他差不多。马尔福永远是最迷人,并且最诱人的,不是吗?”
“不得不说,我有点同情这个德国男孩了。”德拉克在某些问题上敏感得可怕,但在另外一些问题上,却又迟钝得惊人,当然,也不能说迟钝,应该说他习惯将一些无价的东西,价格化,世故化。比如说爱情,可以说,冠冕用自己能够付出的一切换来了伴侣的身份,而且最近的事实证明,德拉克也对他有些感情的,但他一直不确定那是马尔福式的亲情,还是爱情,不过,他也知道自己不能要求更多了。
而眼前的这位年轻的德国贵族,德拉克是不会明白的,他在看见德拉克的时候就坠入爱河了。他看德拉克的眼神可是和其他大多数人的肉欲满盈,完全不一样。
“你真的同情他?”
“只是形容而已,我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让他继续看着你这个‘最迷人并且最诱人’的马尔福,辗转难眠吧。”
“知道吗,我真喜欢你现在的表情的,还有说话的语气。”德拉克靠了过去,和冠冕的肩膀挨在一起,两个人的手也握在了一起,没有接吻,没有拥抱,但是只要有人看过来,就知道他们是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