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不管有什么事,都一律推掉,还有,网上那些东西处理一下,我不希望再看到。≈
古清含道,恭应,车子慢慢滑动。
车子过处,露出了另一辆车子,从里面,钻出了楚洛玉。她朝着白暮云的车子恨恨地瞪了一眼,撇开了嘴。她的身边,紧接着走出了方茶语,正拿着相机,朝她拧眉:≈为什么不让那些人上来?连&e的老板一起打,新闻的效力会更大哟。≈
楚洛玉用力拧了一下唇,目光森寒地看向方茶语,眼底写满了怒火,语气极不好地道:≈你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惹上了白暮云,你不单记者的工作要丢掉,怕还要吃上好几年牢饭!以后有的是机会,你尽管放心,我一定会让你拍到更好的材料,想出名,跟着我就成!≈
方茶语抿了抿嘴,不再说话。她只是想成名,所以才会和楚洛玉合作。她以前一度以为,拍楚洛黛和白暮云的正面消息,一定可以赢得他们的青睐,并得到他们的抬举,最终一举成名。谁知,这两个人根本不解风情,没有给她半点好处。
所以,在知道楚洛玉回来的第一时间,她选择了和其再次合作。
出名,出大名,成为大记者,这是她的唯一理想,为此,她可以不计手段,不计方式!
≈你先走吧。≈楚洛玉训完话,向方茶语示意道。她们两个是同一所学校毕业的,只不过学的专业不同。楚洛玉学的是播音和配音,她学的是记者专业。
方茶语撇撇嘴,拿着相机离去,楚洛玉的目光慢慢转动,落在了检察院门口、楚洛黛消失的方向,嘴,用力地扭了扭。
她本欲转身离去,却在拉开车门的一瞬间又马上用力关紧,掏出手机,用力地按下一串号码。
那头,很快接通,她冷冰冰地将心头的怒火悉数发在了对方身上:≈楚洛黛,你真是贱得可以啊,臭名远扬了还不忘秀恩爱!不过我告诉你,这种好日子不会长久了,你就等着吧!≈
楚洛黛愣愣地看一眼手机,不理解楚洛玉为什么如此看不得自己好。她摆正了身子,揉了揉眉,颇有几份无奈地道:≈楚洛玉,你到底有什么不满足的?犯了错,有一个愿意为你承担一切的母亲求情,想要一个好身份,现在,你也成了父亲的亲生女儿,还是省长千金。这些,还不够吗?≈
≈不够!当然不够!≈那头的楚洛玉激动地吼了起来,话筒里传来了她的喘息声,马上,她尖锐的声音再度透了过来,≈我为什么要满足?二十几年来,我明明是父亲的亲生女儿,却要顶着一个养女的身份过日子。拥有一个坐过牢做过丢人事的妈已经够让人丢脸了,那女人竟然还要和你一起不断地提醒我自己卑微的身份!更可恨的是,她竟然要对你好!那是我的妈,凭什么要对你好!而我呢?明明是爸爸的亲生女儿?可是,为了你,他几块钱就把我打发走了,要我永远都不要出现在他面前,这公平吗?≈
楚洛玉嘶声吼着,表明着无尽的委屈,楚洛黛的头更痛了。楚洛玉总是有本事把好的事情往坏里想,最后把自己变成一个可怜的受害者,她看到了养女的身份,却不曾想过,自己其实从小到大都过着和亲生女儿毫无区别的生活。她看到了一个坐牢身份卑微的母亲,却忘了那个女人为她做过的那些事,更忘了蒋希荷几乎用命来保全她,却还要为蒋希荷对自己的好而斤斤计较。
她看到的是父亲用钱打发她离开,却忘了自己犯的错有多严重,如果父亲不放她走,她那能这般轻松,怕早就坐牢了。她更忘了,父亲离开时还不忘给她钱,只是怕她的生活不保。
黑白不分的人,能跟她说什么?楚洛黛果断地叭一声挂断了电话,将那头委屈激动的声音隔绝。她刚放下手机,门已被推开,蒙论一脸沉重地走进来,道:≈猥亵儿童案的所有证人都消失了踪影,老大,这该怎么办。≈
楚洛黛一时拧紧了眉头,眼底压下了一片凝重。没有了证人,想打赢官司几乎不可能。她揉眉,转动着手中的笔,思忖片刻,抬起了头,道:≈去找受害者家长,说服他们让孩子们出庭作证。≈
原本考虑到孩子们未成年,不宜于上庭,再加上权天下一行人做事嚣张,每次都有目击者在场,所以才没有让孩子出庭作证。此时,这成了唯一的办法。
蒙论略微迟疑,楚洛黛已站起来,道:≈我和你一起去。≈这件事,她欠受害者家属们一个解释。她知道,只有自己亲自出面,才能把事情说清楚,也才能说服家属让孩子出面作证。
然而,令人失望的是,她走了一圈,却毫无收获。受害者家属一夜之间搬离了原住所,而且离开前都去警察局撤了案,已不知去向。他们的电话也打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