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对楚洛黛所做的事,不过是楚洛黛当年对他的冰山一角,何足挂齿。他脸上一丝悔意都没有,捏着碑铭的手却越来越重!
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楚洛玉打来的。他的目光一时柔和下来,轻声喂了一声。
≈你在哪里,我想见你。≈楚洛玉的声音柔柔的,软得像棉花。他的眉宇蹙了蹙,只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楚洛玉告诉他,他们原本是一对恋人,极其恩爱,差点就订了婚,却因为楚洛黛的缘故分开。他被楚洛黛设计跳了河,她也被楚洛黛赶了出来,才会流落街头,最终成为了权魁的女人。
故事很详细,也很复杂,远比这几句话来得残忍刺激,他不想再去回想,只想恨恨地惩罚楚洛黛。
所有的记忆,都是楚洛玉提供的,他却不曾怀疑。当自己无从寻找过去的时候,便不得不选择相信别人的话,更何况,这个别人是曾经和自己相爱的人。
而且,通过最近的调查,他没有从楚洛玉的话里找出破绽。
起身,走向墓园外,他修长的身影透出的是冷寞的孤寂。
山顶别墅。
客房的门,终于打开,医生走了出来。白暮云已快步迎了过去,急促地问:≈怎么样?≈
≈额上的玻璃片已经取出来了,好在不大,所以伤得不是很重。我已经给她打了破伤风,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事了。≈医生如实地道。背后的门露出一角,可以看到护士正在用心地为楚洛黛挂上点滴。
白暮云提起的心这才松了松。
医生没有马上离去,而是看着他的脸道:≈刚刚古助理说您沾了香水和粉底,让我给您看看吧。≈家庭医生是白杨美华离开时留下的,在他们家做了十几年的医生,对他的情况十分了解。
白暮云此刻哪有心情顾自己,只摇头道:≈没事。≈而后伸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楚洛黛的额头上绑了一圈纱布,一张小脸苍白无血,右脸上,指印高高隆起,还红红的,异常扎目。护士取过冰块用布包了,小心地敷在她脸上消肿。白暮云伸手接过了冰块,轻声道:≈我来吧。≈而后,坐在椅子上,十分小心又认真地为她敷脸。
一整夜,白暮云都在为她敷脸,从始至终都小心翼翼的,似乎稍一用力就会弄疼她般。间或,轻轻咳一声,但他全然不顾,依然不停地为她敷脸。
站在门外的古清一次次朝里张望,门关着,他只能听到咳嗽声,两只手急得扭在了一起,眉头压成了一团。手一次次落在门把上,他都没能推开。
白家的教育严格,他是不可以随便进入女主人的病房的。
直到晨曦侵入,楚洛黛脸上的红肿才慢慢消退,终于有了些人形。白暮云慢慢收手,白皙的脸上侵入了几份不健康的灰白,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很不好。
≈好好照顾她。≈白暮云吩咐身后的护士,自己迈步走了出来。步子,迈得极为艰难。拉开门,古清不放心地迎了过来,在看到他的脸色时,忙将他扶住,道:≈我马上叫江医生过来。≈
≈不用。≈白暮云挥手制止了他,道,≈去医院。≈
≈这≈古清弄糊涂了。白暮云抬眼,看了一眼房内,他只是不想让楚洛黛知道自己的身体不舒服。
古清没有办法,极快地将他扶到车上,而后开车急急离去。
楚洛黛在经过一番沉睡后,终于醒来,她本能地一伸手,却只触到一只柔软的女人的手。
≈少夫人,您醒了?≈一张脸压下来,她认识,是家庭医生的贴身护士。楚洛黛的脸往别处转了转,有些不清楚状况地压了压眉头,却压得额头一片生痛。
护士早急急出声:≈少夫人,别乱动,您的额头还有伤。≈
≈伤?≈她伸手,抚上自己的额头,抚到的是一片厚厚的纱布。她,到底发生了什么?抚着伤,她一点点地回忆,一副副不堪的,惊险的画面显露,她猛然翻身爬了起来,扯痛了一身的伤。
此刻,她才看到,自己只穿了细薄的内衣,身上还了大块大块的淤青。
≈我怎么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