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很小心,叶清越没有被惊动,洛鸢视线落到那人搭在扶手·箱上·的右手·,葱白的无名指戴着她们的婚戒。
上·面每一条纹路都是叶清越九年·前亲手·设计的,带着同别人踏入婚姻的期盼。
九年·前……
又是九。
洛鸢对这个数字格外敏感,也是九年·前,叶清越投资了制糖厂。
九年·前,叶清越十八岁,便亲自定做了这枚婚戒,没人知道叶清越为什么刚成年·便为自己设计婚戒,对方又是谁呢?
上·面没有任何关于那个人的信息。
她们结婚之后,叶清越却命人在内圈添上·了洛鸢的名字缩写·。
洛鸢忽然觉得很不是滋味,她在想·,叶清越果然……真的把她当做那个人的替身·。
那叶清越对她的好都有了合理的回答。
所以,叶清越心底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她和那个人除了爱吃同一牌子的彩虹糖,一定还有相·似之处,
面容?声音?……
洛鸢也闭上·眼半响,连埋带怨地想·了很多,随后重新睁眼,看向叶清越,鬼使·神差地伸出手·,用指头轻描对方无名指婚戒上·的纹路。
叶清越压根没睡熟,手·腕一翻扣住她的手·,抬眼和她对视:“怎么了?”
洛鸢不留痕迹地挣脱开,降下车窗,余热未褪的海风灌了进来·,很好地遮掩住她声音的模糊。
她问:“是不是睡不舒服?”
叶清越敛了下唇角,又轻轻放开,感受着后腰和椅背之间软实的衣料,温声道:“是有一些,这样好些了。”
似乎是困意被打散后没那么容易再聚拢,洛鸢瞧见叶清越抵着眉心,目光失散地望向窗边海景,似乎不打算睡了。
洛鸢便问道:“第一次见你做赔本买卖,投资工厂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吗?”
叶清越微微偏头去瞧她:“第一次见你对我的工作内容感兴趣。”
洛鸢道:“不方便说吗?”
语气·难得的执拗,好像一定要叶清越给·出答案。
叶清越听出来·了,她拢了下被海风吹散的鬓发·道,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轻抬了抬下巴:“先尝尝糖。”
临走时,厂长还是送了洛鸢一罐糖,是现场熬制的。
洛鸢当面拆了一颗,塞进嘴里,然后她听见叶清越说了一句莫名的话:
“味道、音乐都是回忆很好的载体,听说再度体验,可以瞬间将人身·临其境地带进回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