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琳达一边收拾纸牌,一边看似随意地发问:“刚才那只长生鸟,有些奇怪。”
以后出门“动手术”,免不了贝琳达的辅助,阿兰娜自然不会瞒着她,“那确实是魔法神教教皇埃尔顿·海森,但他以后会不会来做客,我就不知道了。”
贝琳达动作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恢复如常,“原来是这样。”
阿兰娜没想到她这么镇定,拍了拍她肩膀,“你也早点休息,我去给孩子们讲睡前故事。”
“是,”贝琳达轻轻应下,实际内心:
啊啊啊——那是魔法教皇!
刚才她们家的一只猫嘲讽了艾沃尔大陆教会最高领袖!她们家的孩子们让他输了一银磅两便士,还提醒他别赖账!
呼——冷静,贝琳达你要冷静。
前两天阿兰娜小姐还弄死一个教皇呢,今天和另一个教皇约着打个牌好像很正常?对,很正常家里的红茶呢,她需要喝一点压压惊。
一段灵巧的滑翔之后,埃尔顿从魔法大教堂庭院窗口飞入地下通道。这是他的近侍神官专门为他修建的。当然,魔法大教堂多数人认为这通道属于教皇的宠物,而非教皇本人。
神官听到翅膀扑动的声音,眼前一亮。目光紧缩通道口,直至那抹蓝金色映入眼帘。
“冕下,您终于回来了。”
埃尔顿熟练地落在他肩膀上,“你不要每次都用‘终于’这两个字,我只去了几个小时。”
“冕下,您离开的时候分明说,只离开一个小时,但现在已经是午夜时分。”
埃尔顿沉迷在打牌的快乐中无法自拔,早就忘记了这茬,“和朋友见面相谈甚欢,一时忘记了时间罢了。”
“是,”神官恭敬地应道,“那您达成此行的目的了吗?”
“当然,”埃尔顿挺起胸膛,“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件事,现在就开始着手办吧。找你最信任的人,暂时不要让维克多和海伦知道。”
神官微怔,“您说的可是隐秘问诊计划?”
“是的。”
竟然要瞒着维克多大人?神官忍不住浮想联翩,但教皇冕下是不需要向他解释任何决定的,因此他没有发问的权利,“我明白了。”
“另外,找些素金画纸过来,将它们裁剪成纸牌大小。”
“是,”神官脑中冒出了更多的问号。素金画纸通常是手令和教旨的底稿,教皇冕下想要画纸却要裁剪成方片,这又是做什么?
走到休息室门口,神官才从思绪中清醒,想起一件被他遗忘的事情,“对了,您有访客!我竟然忘
了第一时间向您汇报。”
“访客?”埃尔顿抖了抖翅膀,绿豆眼中涌上困惑,“午夜时分来访?”
一般人是不可能面见教皇的,能称得上“访客”的,基本都是中阶以上超凡者。而能不看时间,想来就来的,就那么几个人。
“是,战神教皇冕下傍晚时分骑狮鹫兽突然降临。听闻您出门以后,他没有离开,说就在会客室等待您返回。”
埃尔顿想挑眉,但他现在根本做不出这个表情,“那看来真有事了,将他请过来吧。”
“是,”神官进入休息室,让长生鸟稳稳落在棺材之上,转身闪了出去。
片刻以后,许久不见的高狄独自一人穿过休息室大门,连招呼也没打,径直走到棺材旁边的长椅上坐下。
嘿,这老家伙越来越没规矩了,埃尔顿暗自吐槽着。但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因为这老东西看上去状态是真不大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