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位长辈似乎不是姜夫人的亲眷,而是她家中的一位世仆。”
陈延听到这句话精神多了,一位会陪夫人拜访世仆的三品大员……
他又仔细询问了吕夫子一些关于姜大人的消息,可惜吕夫子自己也只是个秀才,加上姜大人又是吕秀才决定放弃科举之后才来的江南府,所以夫子对姜大人也是知之甚少。
陈延心里只拼出了一个稀碎的形象。
该说的都说完了,陈延走的时候,吕夫子还给了他一本文章书,上面是吕秀才自己记录的一些昔年同窗或师长写的好文章。
吕夫子看着陈延拿着书走出去的背影,心道:今天又发现了学生适合举业的一个特制,有熊心豹子胆。
大事临门,一点也不局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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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篇没有方向的文章,什么时候最难?陈延给的答案是万事开头难。
他应该如何破题?
可以写的内容有很多,但到底哪个才是最合适他的?
他开了很多题,又否了很多题,官场、制度、大民生,这些都不该一个白身、农家子应该写的东西。
风景?园林?闲情逸致或者是读书之心得体会?前者需要辞藻华丽才能做出令人眼前一亮的锦绣文章,后者他也只能借笔□□,以他现在的水平还写不出真正的劝学文章。
虽然心里压着事儿,但陈延回到家之后状态还是不错的,给家里的几个长辈上完了初级账房课。
倒是陈安在他上完课之后发现今天状态好像有点不对,连忙问:“康弟你这是怎么了?夫子今天骂你了?”
“没有。”
“也是,夫子怎么会骂你呢!”就算整个甲班的人都被喷,自家康弟也绝对是吕夫子眷顾的那一个,“那到底是怎么了,我感觉你从夫子的书房回来之后就有点走神。”
陈延简单把中午的事情说了一下,“我还没想好要写什么。”
陈安瞪大了眼睛,他惊讶的不是陈延的文章能上呈提学大人,而是惊讶:“这么久了,康弟你还没选好题吗?这世上竟有你也不会的事?”
陈延:……
“我非全人,自然会有做不到的事。”
“不!”陈安摇头,“我觉得康弟只要想做的事没有做不好,没想好只是一时的,估计明天睡醒就会有眉目了!”
陈家的又一个康吹出现了。
陈延无奈笑笑,不过,他是真没想到陈安的话应验的这么快,还没等到睡觉,那玄而又玄的灵感就来了。
晚食,一家人排排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