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见她醒来,眼里闪过怜悯:“沈将军,你可知你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
沈听晚眼中一片平静,早在他们把萧凉儿身上的毒血换到自己身上时,她就知她的性命不足三年。
可没想到,这才短短一年,就不行了。
沈听晚苦涩一笑,没有过问自己为何在此,只提:“我……最多还有多少时日。”
军医不忍地比出一根手指。
原来只剩一个月了,难怪会这么痛……
军医都看不下去,不忍心的说:“将军,小人这里有瓶药,或许能缓解你身上的疼痛。”
“……多谢。”
吃过药,沈听晚撑着站起来,嘱咐着老军医:“这件事,还需请您保密。”
军医了然,将领为首,绝不能让军队乱了军心,这才点头俯首退了出去。
缓了一会,沈听晚终是放心不下军营,强撑着身子走出帐篷。
不料,正好遇见走过来的裴君牧。
裴君牧手里正端着一份红色帖子,等他看到沈听晚时,却慌忙将那帖子塞进袖中。
随后他走来,如什么也没发生般,温柔摸上她的额头:“脸色为何如此苍白,可是发烧了?”
沈听晚盯着这个自己曾经最爱的男人,他眼里还是熟悉的关切,可她却分不清,这关切到底代表什么?
是愧疚还是爱?
“要是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沈听晚话落,裴君牧双眸拧紧,不悦地道:“别说气话,我送你回沈府。”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误会不能好好说的?”
沈听晚没有力气挣扎,只能乘上马车同他回府。
刚被拉到萧凉儿房门口,两人刚要进去,就听里面的萧凉儿说——
“娘,我和君牧拜堂时,听晚姐真的会来祝福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