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他没听。”
楚琪拉开回忆——
那天清晨,钟笛面无表情地从洗手间里带出来一根二道红线的验孕棒。美真惊呆了,问她:“这是琪琪的还是你的?”
“我……我还没怀。”楚琪那会儿刚跟汪洋领证,并不急着备孕,当下心跳加速,问钟笛:“凌程的?”
不敢笃定,所以才这样问。因为钟笛出过轨,这也是凌程跟她分手的原因。
一开始楚琪、汪洋和美真都不相信钟笛会出轨。美真百般盘问徐友坤的外甥,问钟笛是不是跟凌程吵架了心情不好,故意借他气凌程,问他到底跟钟笛有没有实质性的发展。那家伙说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一锤定音。
美真见钟笛不说话,又问一遍:“是不是凌程的?”
“嗯。”
美真立刻质问:“那你到底有没有出轨?”知女莫若母,她总觉得她钟美真一手抚养长大的女儿不至于沦落至此。
汪洋问:“那都分手了,弄成这样你打算怎么办?”
“这孩子我不要,我也不会再回头。”钟笛话落,眼圈红透。
“钟笛,你看着我,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有没有对不起凌程?”美真说完自己先流下眼泪。
钟笛最怕看见美真哭,她终于在美真无限放大的伤感中摇了摇头。
她没有。
之后她们三个女人谈了一天一夜。美真不知哭了多少次,劝了多少回。楚琪掏心掏肺,问钟笛对凌程还有没有爱。
只要有爱,再深的矛盾也可以软化。
第二天早上,钟笛一个人坐在阳台上打电话给也在南陵的凌程。
打完这通电话后,她平静地告诉他们:“我跟凌程解释清楚了,说我会去民政局等他。如果他来,说明他心里还有我,那我们就结婚把孩子生下来。”
钟笛等到太阳落山凌程也没有来。
那天美真买了蛋糕,楚琪买了鲜花,汪洋负责布置,结果他们只等回来钟笛一个人。
汪洋在愤怒中把蛋糕直接从二楼扔进楼下的花坛,“其实他早就变心了,他早就想分手了对不对。”
他说妹妹用情太深,一定是因为受到太多委屈,才傻到弄一出出轨的戏码来报复凌程刺激凌程。
而她的报复正中凌程下怀。凌程早就不爱她了,早就想抛弃她了。
那一天,钟笛跪在了美真面前,求她不要再想着去解释什么挽回什么。她已经尊严扫地,她还需要留最后的自尊去完成自愈。
随后钟笛下楼,一边收拾花坛里的蛋糕残骸,一边跟楚琪说:“嫂子,只好你陪我去医院了。”
检查结果竟然是生化妊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