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见听雨哭了,面色不由的微微而变。他依旧一袭白色的斗篷,看不清长相。可他周身却散发出漠冷的杀气。“开玩笑,就能把我最重要的朋友说成是狗么?开玩笑,就要惹哭我的听雨么?嗯?”
这些日子,缥缈日日与万鬼一处,原就已是浑身煞气。这会子心头一怒,看来就越发的可怕了。
那鬼差面色微微发白,他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去,涩声哑道,“上仙,我是跟它开玩笑的!我真没骂听雨兽是狗的意思!”
“你是没骂他,可你却说了很多挑拔我们关系的话!”缥缈嘴角划出一道漠然的弧线,淡淡的凝着他。
“我没有!”鬼差连连摇头,矢口否认。
“你有。”缥缈此时已然站到鬼差的跟前。她忽而又道,“你知道么,欺骗皇族,等同欺君。凡间欺君是诛连九族的死罪。咱们仙界欺君,需要灭的,却是你的元神。”她说罢,手心忽而灼出一道幽蓝的火焰。
那鬼差听她言下之意,双膝忍不住一软。他结结巴巴的道,“皇族?皇,天界的,皇族?”
怎么可能!那是多么尊贵的种族。旁人修仙数千年的道行,都及不上他们血管里头流的一滴血!他们是天生的王者,他们每个人,都有着优于所有人的头脑,绝美无双的容貌。更有着与生俱来的法力!
他们生来便是要做天界的统治者。可是,皇族之子极难生存,天界如今的皇族,应该不过数十。生存已是不易,又怎么可能让她流落地府?
鬼差涩涩的道,“不!皇族又岂会在此出现!他们该在遥远的天宫。该与世隔绝才是。”
听雨见他喃喃自语,竟是勿自不信。这便疾声相告,“对我多方刺探,就是想要知道主子的真实身份。现在告诉你了,你反倒又不信了!”
鬼差嘴角抽搐不已,他忽而对着缥缈又跪又叩,疾声道,“上仙饶命!上仙饶命!”
鱼青鸾懒得跟他废话。她一把揪住他的领子,低声相问,“说。是谁派你来的。”
鬼差被她一吓,立马就交了底。“是某王让我来探探您的底细,说是旁人不知道,听雨兽成天屁颠屁颠的跟在您身后,必然是知道的!趁着现在她正在扮一万只恶鬼,让小的来全把听雨兽威胁利诱,就算是把听雨兽给宰了,也务要探到您是何人!”
他说到此,小心翼翼的偷眼瞧她。生怕她大怒之下直接把他给干掉了。
缥缈眸中透出一抹深不可测。她漠漠的道,“自打我来了这儿,他没少陷害我。”当然,她也没少陷害他。“现在,他又要你来打听我。为什么他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鬼差心中暗道,那是您也没个消停的时候!好好的在地府着的不好么,非要弄什么万鬼朝宗!对!这里确实比不得天界那么繁花似锦。可是这儿自由!
他嘴唇动了下,疾声轻道,“某王其实并无坏心。您是天界皇族,咱们惹不起您!”
缥缈眸锋微利,她漠漠的道,“什么惹不起我?你意思是说我仗势欺人么?”
那鬼差面色微微而变,心中暗道。知道你还说!天界中人,多少是知道些廉耻二字该怎么写的。他想。若然他说了真话,她必生恼怒。他心头微涩,这便淡淡的轻道,“皇族中人,又岂会借势欺人!”
缥缈捉住鬼差的下颌,面色忽而重重一沉。怒道,“你居然敢说不会!我跟你说!我就是借势欺人了,你能拿我怎么样?如果我不是皇族中人,你说我犯那么大的错,某王他还能容我么?”
“如果我不是皇族中人,上头那位早就给了我一刀了!”她说这话时,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因为离得太近,鬼差此时竟才瞧清,这位传说中的天界皇族,生得清眉妙目,眸中带了一种与生俱来的决断跟霸气。似乎这个世上没有他办不了的事儿!
他的唇,很美。似是开在彼岸的花儿,在这纯粹黑暗的世界里,绽出绝美的艳红。那种美,张牙舞爪,像是水墨山水中那一笔绝艳的朱砂。又像是神龙眼中的那一点点睛之笔。
他跟这个世界那么的不和谐,可却忍不住让人想要改变周遭的所有来迎合他!
他喉间发涩,心中不知为何竟是扑通乱跳。他以为蛇蝎城的女人跟天上的仙女儿一样,都是世人可望不可及的!可是眼前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竟比蛇蝎城的女子还要勾魂摄魄。
比天上的仙女儿还要高洁无尘!可他,是个男人哪!呵!是了。这就是天界的皇族!
他面色一下变得刷白。怪不得他总是穿着一件斗篷。原来他是怕被某王看清容貌!某王这人别的没有,就是对夫人紧张得很。地府诸鬼,只要生得齐头整面的,全都被他调得各分东西。生怕夫人瞧他们一眼。
若然被他知道原来这人生得这般容貌,怕是某王跟他之间,必然只能二存其一了。
这人在地府这些年虽然麻烦不断,可到底也给他们这些个没法儿上人间的鬼差们解了些闷气。这若是某王跟他杠起来,把他给弄走了。这却教他,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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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此,身子不由的微微颤抖。不!他是鬼差。他是男子!他怎么会对一个男人起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