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无情比上官义高出一些,睨着眼睛看他,啧了一声,“对女人下死手,你丢不丢人?”
上官义不以为意,反笑道:“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纪教主还是对当年的江湖第一美女痴心一片啊,这么护着她。”
“我女人,我儿子他娘,我不护着她难道护着你?”纪无情说着撤了掌,右手一甩,负于身后,看了一眼身侧的凤南烟,见她没有大碍,这才没有继续动手。
他们之间短短的对话,却传达了令人无比震惊的信息,原来凤南烟居然和纪无情有勾结,还生下了儿子,飞花教众弟子面面相觑,一时都有些错愕,听着其他门派的窃窃私语,各自皱起眉来,董晴低声吩咐,“事关教主清誉,不许冲动行事,但若有人胆敢出言不逊,亦不必手下留情!”
“是!”众人齐齐答了一声,将手执于剑柄之上,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纪无情立在上官义对面,朝他伸出手,“天心诀,交出来。”
上官义挑了挑眉,抬眼看着纪无情,似乎没听懂他的话,“有意思,当初从风霜城出来,你为了那本假的天心诀,将我打至重伤,如今是全忘了吗?”
“没忘啊。”纪无情回答的倒也坦然,“你今日若不给我,我一样可以把你打至重伤。”
上官义轻哼一声,“你练了假的天心诀走火入魔,恐怕不复往日的威风了吧。”
“你可以试试。”纪无情定定看着上官义,他眼中射出一道光,冷漠而凌厉,就像秃鹰看到猎物时一样。
两人之间的战火一触即发,上官义后撤一步,已然做好了招架的准备,台下突然传来一声呼叫,“父亲!”
上官云轻功飞上擂台,他身上的伤已经包扎好,因为运功,微微渗出一丝血来。
他像是才从整个事情中回过神来,面对自己突然变了性子的父亲,久久不敢相信。
“父亲,你在做什么?”上官云问,声音中透着一丝颤抖,神色复杂又热切地看着上官义,企图从他口中听到一个确切的回答,“他们说的都是假的,对吗?”
“与你无关,你下去。”上官义低声呵斥。
温如月在台下看着他们,她花了很长时间来消化戚飞英所说的话,久到台上发生的一切打斗她都没有看在眼里,此时思绪随着上官云的行动而苏醒,她的目光随着上官云而去,眼中蓄满了惊愕和绝望,她从未想到这一切的一切居然是上官义一手策划的,那她岂不是嫁给了杀父仇人之子?
温如月的眼神和上官云转过来的视线相对,看着这个自己深爱的人,他熟悉的脸和温柔的眼,温如月只觉得刺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她整个人都止不住颤抖起来,她不知道上官云知情几分,此时的他是否在配合上官义演戏。
她突然觉得这一切的一切都令她感到窒息,眼前的人影重重叠叠,在她眼前穿梭晃动,没有一个人是真实的,她没有勇气上台质问,也没有力气去报仇,一滴泪不受控制从眼中滚落,温如月后退两步,转身朝人群外跑去。
“如月!!”上官云叫着自己夫人的名字,回头看一眼上官义,沉默半晌后,朝温如月的方向追去。
上官义已顾不得去管亲生儿子的处境,他和纪无情的大战一触即发,就连周围的风都似乎有了感知,忽然呼啸起来,狂风四下席卷而来,将演武场周围的树木吹得沙沙作响,演武场周围的幡旗在风中上下翻飞,狂风吹起的尘土迷了众人的眼,大家纷纷抬起袖子去遮挡。
楚不归眯着眼,看上官义和纪无情分别起势,两人的内力真气聚集在彼此周身,上官义依旧使的《天心诀》功法,纪无情运转真气,看不出是什么招式,很像是无念寺的般若心法和无相掌的结合,两人对掌而出,真气混杂在狂风之中,劲风再起,周遭的树木被连根带起,刹那间,天昏地暗,只有两人交手的身影忽近忽远。
“这天心诀心法这么厉害?纪无情的内力可算是在场所有人中最强的了,居然落了下风。”叶星河和楚不归都认真看着这一场比试,看到纪无情被上官义步步逼近的样子,叶星河感到十分诧异。
楚不归眉心紧锁,没有回答叶星河的问题,他在认真观察上官义的招式,这也是他第一次见识到天心诀的威力,他父亲的师父当初机缘巧合得到了这样一本心法,后来传给了他父亲,可他父亲从未练过,他隐约知道,是因为父亲的师父练过天心诀心法后,在某一天突然暴毙,所以从此《天心诀》心法成了风霜城的禁忌,后来消息不胫而走,江湖上的人开始觊觎起这本无上心法,无论他们怎么劝说,父亲都从未将心法展示于人,后来引得贼人血洗风霜城。
父亲说过,这本心法练不得。
天心诀心法不仅能在周围形成一圈护体,还能吸收对方所有的内力化为己有,确实十分强大,是现今江湖见所未见的。
看着渐渐不敌的纪无情,上官义越发得意,右手猛地收回,将纪无情打出的内力全都吸收过来,忽地,他脸色一变,楚不归也惊得直起身来,他看到一股真气不受控制在上官义身体中四处窜开,上官义立刻撤了招,然而为时已晚,那股真气越来越猛,从上官义的右手手掌直接冲向他的心脉。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上官义突然仰天,喷出一大口鲜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