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内落地玻璃窗前,一名已暮老人坐在椅子上,平静望着窗外的练枪的孙女,多么像三十年前那个少年持枪练武,自己给予厚望的儿子始终没有让自己失望,孙女依旧,哪怕自己还藏了许多秘诀不传,孙女在武学上仍然一日千里。
老人一旁站着一个中年男子,穿着黑衣的中年男子,两鬓渐白,眼角的鱼尾纹透着无穷的魅力,中年男子道:“以傲冰的资质,如果你肯传以全部拳学,十七岁就已经入了暗劲,当下已经步入化劲。”
“王逐鹿你个王八羔子别站着说话不腰疼。”老人突然怒骂起来:“化劲又如何?能敌的过那女子去?当年你,我,陈元龟,司徒翰楚,尉迟凤岳,柳哼六个化劲拳师,围攻那名女子,占了便宜了?”
“哎!”提起陈年往事,中年男子叹一口气,眼角鱼尾纹也有些悲伤,胸膛仿佛又剧烈疼痛起来,他捂着胸口:“天下怎么会有这种人。”
老人气鼓鼓闭上眼,懒的去看旁边男人,道:“我一生快结尾时才去琢磨‘还原’俩个字,王逐鹿,你有没有想过天下武楚为何三百年前有孙禄堂,一百年前有孙福禄,三十年前有柳宗元,当今有魏令姜,这四个人独占武楚鳖头,常人难以匹敌?同为化劲差距为什么这么大。”
王逐鹿闭目道:“何曾不想?想不到或许猜到却自己不知。”
老人指了指窗外练枪的孙女,道:“武楚这座浩瀚的牢笼太大了,拘泥于招式与传统技艺,只会遵循着古人的脚步走,所以你我即使练到化劲,也还是古人那一套!”
王逐鹿一怔,不可置信道:“你是说?”
“哼!”老人道:“拳学一路上我们有没有想过自己?是自己在练拳还是拳练自己?百年前独领武楚的天下第一孙福禄我没见过不敢妄言,柳宗元我亲眼见证的吧!我们就来说说柳宗元。”
“你与柳宗元同拜齐学剑门下独柳宗元一人得其衣钵,继承了那一剑,柳宗元十七的时候写下那首剑诗,现在还刻在形意门中那块剑壁上吧。”老人轻轻道着往事。
王逐鹿怔了下,轻轻道:“一剑吞万里,天地只我一剑,穷穷宇宙一剑尽,还有剑否?。”
“他年纪轻轻就有气吞宇宙的气魄,齐学剑正是看中了他的这份气魄,这是不由自主的抒发出来,不是文人乱写的大气魄诗,你我写一首又如何始终不是自己的啊。”老人道:“今人剑未必不如古人剑。”
“天下武楚化劲有两类拳师,一类是孙福禄柳宗元魏令姜这一类,都在朝前看,一类是我们都在遵循古人的路一直朝后看。”
“难怪你不肯传古法于傲冰!你是想让她自己顿悟,真正的比肩柳宗元?好一个徐江偃!好大的野心!”王逐鹿道,突然又大怒道:“你就不怕你孙女一辈子悟不到?停在暗劲?”
“不如此,如何敌那女子?”老人带着悲伤道。
雨中女子不断出枪,绿叶满地,徐傲冰双眸冰冷的刺着枪,眼中只有一杆枪!
天下只有我一杆枪,哪来别的枪?
徐傲冰停悬住枪,轻轻一掌拍在树干上,掌离树有印!
徐傲冰自悟暗劲迈入大拳师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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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术大宗师可以以一敌百,但是面对万骑,只有被吃死的份,是因为人力终有尽时。项羽力拔山河又如何最终难逃一死,所以古代大宗师们很少上战场。”韩珞也说到了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