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其丽被什么人打醒了似的,愤愤环视四周,直到看见身边的周尔曼和玲纳,才反应过来。
“那铃铛的劲儿真大,我居然真睡过去了。”她坐直了身子,自言自语。
而玲纳手里那条滑滑凉凉的东西就缩了回去,消失不见。
孙其丽问:“我们之后会怎么样?”
她主要想问什么时候才能进庙。
周尔曼以为对方说的是怎么逃出去,摇头道:“车到山前必有路。”
她又忽然想到了个人,问:“黄云呢?她是不是没有被抓住。”
周尔曼的视线在房间里搜寻,没有发现第四个人的踪迹,她欣喜道:“说不定她还有机会逃出去!”
玲纳和孙其丽十分微妙地开始看天花板,谁也没有回答。
好不容易外面不吵了,一队人来换前一队人的班,门口守着的几个小伙子就出去巡逻。
三婶趁机弓着身子偷偷推门进来,一见到周尔曼,立刻挺直了腰板,头上的白纱布还没揭下,就趾高气昂火力十足地走到她跟前。
扬手就给了周尔曼一巴掌。
周尔曼被打懵了似的,没有声响。
三婶:“你知道我在村里多抬不起头吗?你知道当家的怎么骂我的吗!”
“我真是瞎了眼了!”
“你这种人,就活该进姥娘庙,被里面的孤魂野鬼吃了才好!”
……
看来三婶的脑袋没有被砸出事儿,她生龙活虎,一连八百句都不带重样的。
周尔曼静静等着,她一双明丽的眼睛此刻没有光彩,只剩下淡淡的厌倦和烦躁,就这么盯着三婶,盯了很久。
直到三婶骂累了,她才慢慢开口。
“我可以被吃掉,但是春玲呢,她家里知道吗?”
周尔曼嘴角淤红,说话时露出牙齿,牙龈上黏着血,她说:“她还怀着孕呢。”
玲纳的肚子配合地动了一下,才想起来:
哦——原来自己还怀着孩子!
三婶恍了恍神,嘴上说着:“怀孕算什么,还不知道男孩女孩呢,就算你现在生出来都没用。”
但没待多久,三婶就像有心事一样,匆匆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