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郁……你真以为他是你的店长?从前不过是个高级男娼罢了,你去打工的每一次都能赶上他接客,如果他还活着,有机会我一定会带你去看看。”
“找魏承铭?那你比我想的还要蠢。”
“连自己是谁都忘了。”楚远抓起方唐的头发,面无表情才显得他这种人比平时更残忍,“你这是干什么,找我报仇吗?不觉得有点过分了吗,害你是这样的可不是我啊。”
“一直以来,我对你都很不错啊。”
“像你这样没有价值的小老百姓,能到如今这一步,遇到金主,被送出去留学,长了见识和胆气……”楚远忽地一笑,“这么一想,你该谢谢我和沈言才是。”
“没有我们,你一辈子都会是平庸的人。普通考一所大学普通找个alpha嫁了生个基因低劣的下一代,能有现在的生活,去竞争什么名额,有改变阶级的机会……”
“多亏了沈言不是吗。”
见方唐跪在自己面前的这副狼狈模样,死咬着下唇,却没流一滴眼泪。
虽然表情不太讨人喜欢,但看他因为自己的话面色浮现出痛苦,心里到底还是舒服多了,“别看了,没人会来救你,十年前是这样,十年后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别寄希望于任何人,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没人会记得。你可以去见你思念的父母了呢,如果正如你执着的那样,那么现在,你不仅要感谢沈言,你还要感谢我……”
他单手弹开了手里的针剂笔盖,对准方唐的脖子。“嗯,还是跪着跟我说话的时候比较顺眼……”
正待将针剂对准方唐的脖子,一道暗沉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
“是吗。”
第章撕裂(上)
那年他刚回国。
带了些准备一起干的同学,也请了他的教授来。他的老师在俄国经营了一个本地乃至欧洲都富有盛名的手工定制礼服的裁缝铺,就开在岛上,祖辈一直传承下来,也就是vorys的雏形。
他筹资有需,会经常出入酒会,于是见过沈言的父亲,但那一年沈家老爷子似乎摊上什么难解决的大事,魏承铭跟着听过几耳朵。
好像是儿子开车撞死了人,他正到处求人过过路,明价暗价都好说。
几杯浓酒,两三筷子宴肴,这事儿就在烟酒说笑中解决了,消亡在圆桌上的闲谈趣闻里,再无人提起。
不难猜测。
他记忆力一直很好,殷姚在给出质疑的第一时间,他就想起了当年似乎有这回事,但他只是不动声色地沉默,在与方唐对上视线的时候摇了摇头。
不能说。
该怎么说?这曲折的人生给予这个oga的荒诞还不够多?还要让他在最痛苦焦虑的时候知晓最无耻的事实。
是,非常无耻。
他自认不是什么干净的人,要说这年纪没见过几个牛鬼蛇神也不现实,多的是令人瞠目结舌的卑劣人格,就藏在这世界上每一处角落,这个圈子尤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