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在方唐推开门进来之前,他想过很多方唐的反应,或许是唾骂,或许是恨他,或许会哭。
可是直到现在,他在方唐身上看不到任何多余的情绪。
唯一主动提起的话题,居然是楚远。
“我希望你可以……”
沈言觉得局促。
他这辈子,从来都没有在对待这个oga的时候,有任何类似局促的情绪。
他是上位的,是控制着这段关系的。是主导者。
而现在,并不是反过来了。
是什么都不是。
像一个陌生人。
见沈言说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来,方唐想了想,忽然说。
“其实我也想见你一面,即便你不要求,我也会来见你的。我有话要和你说。”
沈言一怔,“你要和我说什么?”
方唐问他,“你做噩梦吗?”
你做噩梦吗。
自言自语一样的语气,像问他,像问自己,问空气。
沈言止住了颤抖。
面前的oga冷静,淡然,坐在讯问室天花板冷白刺目的灯光下,拢聚着光影。
“说起来,你做噩梦吗?”
沈言没有回话。
面前的oga看起来很陌生,像一个不认识的人。不是方唐,他不是方唐。
早就已经不是方唐了。
不是青春年少时,那个追在自己后面,羞涩稚嫩的,满眼都是自己的方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