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热粥,脸色总算好一些了。
边随安也觉得稍微有了些力气,之前疲惫的时候,连说话的心气都提不起来。
“谭老师,有话要和我说?”
谭清明站在旁边,喉结轻滚几下。
边随安仰头盯着人看,看了一会,脖子酸了:“唔,那我先说吧。谭老师,你之前说给我找的新家庭,我想十天之后就搬进去,可以吗?”
这话把谭清明酝酿的思绪给搅乱了:“这么急吗?”
“不想等那么久了,”边随安道,“谭老师,说实话的话,我心里很乱,很不舒服,想去一个正常的家庭,试着找点事情做。你不要劝我吃药住院什么的啊,那对我来说没有用的。我也不知道我现在还能不能上学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是不是要从高一开始念书?”
谭清明点了点头。
“那就这样吧,辛苦谭老师了,”边随安垂下脑袋,不再看人,“发烧的话,过几天就能好了,我过几天会回福利院收拾东西。很抱歉提出这样的请求,让你多费心了,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那个福利院于我而言,有太多的回忆,宿舍里还有很多景洪的痕迹。我想尽快取回景洪的东西,按照他的愿望,好好安葬了他。”
“好。”
无论边随安决定要做什么,现在的谭清明都只能答应。
胸前的太极双鱼图一直在震,边随安的情绪一直都不稳定,谭清明不想在现在刺激对方。
“我去拿热水壶回来,你先休息吧。”
谭清明站起身来,转身离开。
房间的门轻轻扣上,灯光熄灭,满室静寂。
边随安没有躺回床上,他靠在床头,紧绷的脊背凝滞一瞬,缓缓松软下去。
刚刚的那一瞬间,他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想做什么。
他甚至想拉住谭清明的胳膊,他想问对方,能不能留下自己,不要将自己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