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长得俊秀,不爱说话,有种独特的气质,平时很是神秘,令人捉摸不透。
可能因为是转校生的缘故,他和谁都不熟,一直独来独往,平时连教导主任都不搭理。但不知道为什么,学校里的那些坏学生看他都不顺眼,总会时不时抱团过来欺负他,把他的书包、作业丢到楼下是常有的事,有时候在走廊好好走路,都会被丢过来的书本砸中额头。
好的时候他能安安静静的上完一天的课,不好的时候他会在医务室待足一天,到了晚上才摇摇晃晃走出来。
自从出院回来上学之后好几个月了,每天都不说话,不会闷吗?
他在想什么呢?
边随安垂着脑袋,下颚搁在手臂上,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水涡中的一点。
他轻轻哼歌,不知是什么曲调,倒是有古风江南的味道,这声响伴着蒙蒙细雨,交织成清幽的协奏曲。
余伊人默默听完了。
雨停了。
边随安身上暖和一些,他轻咳两声,把凝在喉咙口唇的血块吐了出来,随手抓了把雨水,将掌心擦干净了。
“余伊人。”
“哎?”
“有没有喜欢的人?”
“哎?”
余伊人脸红了:“干嘛告诉你呀。”
“那就是有了。”
“喂!”
“我也有哦。”
“喂!”
余伊人攥紧拳头,心跳重如擂鼓:“是谁?”
“长腿叔叔。”
“喂!那是童话故事吧,你在逗小孩子?”
“但他以前不喜欢我,还很讨厌我,躲我像躲瘟神,”边随安道,“倒也没错,我本来就是瘟神。”
“怎么、怎么会呢,”余伊人想说我不讨厌你,你不是瘟神,但学校里的人要么躲着他,要么欺负他,这话确实没什么说服力,“那、那你就追她去,告诉她你最喜欢她了。”
“以前说过呀,但他躲我躲的更厉害了,”边随安呛到了,气管里的血丝挟裹碎渣,上涌刮过嘴唇,“没意思。”
他的声音坠落下来,沉到浓不见底的深渊:“没意思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