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象当中的血腥味,鼻端反而弥漫着淡淡的药味。
向云疏想到兰嬷嬷说的话,咬咬牙,抬手拉开裙子上的系带——
裙子滑落到地上。
她只穿着肚兜和薄薄的亵裤,在少年目光的注视下,初雪般的肌肤起了一层粒子。
“穿上衣服,出去!”
男人冷声喝道。
向云疏吃惊的抬头看向他,迟疑着说:“可是兰嬷嬷说,说……让我服侍您……”
“我不需要你。”
男人皱眉,目光中带着几分嫌恶。
向云疏被撵了出来。
兰嬷嬷把她送回了扁担巷的小宅子里,然后通知了荣昌伯府。
荣昌伯夫人孙氏怒气冲冲赶过来,抓起躺在床上的柳氏,对准她的脸狠狠甩了个巴掌。
“不!不要打我娘!”
向云疏扑过去阻拦,“夫人,求求您了,我娘病得厉害,她经不起……”
“没用的废物!”孙氏转头怒视她,“我费尽心思送你进宫,指望你帮我办成事,谁知你竟敢阴奉阳违?别忘了,你娘那个贱人治病还需要我的银子!”
向云疏哭着摇着头:“我没有阴奉阳违,是那位贵人他不肯要我……”
“闭嘴,不要跟我说这些借口!”孙氏打断她,“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还办不到的话,你就和你的贱娘一起死吧!”
孙氏发泄完后,拂袖离去。
“云儿,这是怎么回事?”柳蔷强撑病体,“她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你说啊!”
向云疏流着泪说了。
柳蔷惊怒交加之下,抱着女儿嚎啕大哭:“我的女儿啊,都是娘害了你!你为什么要答应她?我宁肯死,也不想害你!”
向云疏扶着她到床上,低声说:“她答应我,事成之后,给咱们一大笔银子,到那时咱们就离开这里,好好过日子,再也不回来了。”
“娘,您放心吧,就是要用我的一点血而已,不算什么。”向云疏隐瞒了其中一点关键的部分。
柳蔷只觉得心都要碎了:“都是娘该死!如果不是当年娘贪慕虚荣,自甘低贱做了向余锋的外室,也不会让你跟着我受这么多委屈。不管怎么说,你也是伯爵府的小姐啊。怎么能给人当药罐子?”
向云疏轻声说:“其实,当时宫里找的是向大小姐,因她是阴年阴月出生的阴命。”
“你和她是一天生的,所以,夫人她就找你替她的女儿当药引子?”
“她答应给我钱,我有了钱,就能给娘治病了。”向云疏声音轻快,“治好了贵人,咱们就离开这里,到一个谁也不知道这件事的地方,自由自由过日子。”
“放血是不是很痛?”柳蔷抚摸着女儿纤细的手腕,心痛极了。
“您放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只要我多吃些好的,把血补回来就行了。不会对身子有什么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