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安拿一个匣子,打开,递给孟筠,笑道:“跟给你哥哥的一样,也只一点笔墨,别嫌少!”
候孟筠接过,谢子安又拿匣子给最小的孟筤,孟筤一样谢过,只接匣子的两只小手沉了一沉,方才稳住。
谢子安抬手帮他扶住,笑问道:“会写春联了吗?”
孟筤不好意思道:“腊月里写过几张,都还不大好!”
其实有两张还不错了,他爹都夸了他。但当着人,特别是谢状元一家人,还是要谦虚——他爹说了,连他大哥的字离谢状元都还差得远。
谢子安鼓励道:“你这个年岁,能写就不简单了。好好练,待几年,自然就更好了!”
……
打发走孩子,周文方又关心地问:“你小儿子在家乡成亲了吧?”
参照谢子安早前给才刚十一岁的谢尚娶了个庄户姑娘红枣当童养媳的前例,周文方着实好奇谢子安给小儿子谢奕又娶了谁。
“成亲?”谢子安摇头:“没有。亲事都还没定呢!”
“还没定亲?”
不说周文方不能信,就是元维脸上都浮出诧异,心说:这不是谢子安的做派啊!
孟辉闻言却是心里一动:谢奕的亲事果真如他早前所料的不好定吗?
“真没定!”
难得孟辉也在场,谢子安必是要抓紧机会痛陈自己的困难:“不是不想定,而是实在还没有寻到合适人家的姑娘。”
“老话说‘一门好亲旺代’,这儿媳妇的人选历来不好马虎。现今我每每回想,早年能那么快地给大尚定好亲,真正是绝无仅有的大运道,天时地利人和,各方面凑巧。”
“老子云: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谢子安叹气:“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大尚这桩婚结得太顺利太美满了,所以上天故意地拿老二这个婚事来叫我伤透脑筋。”
谢子安说得委婉,一句没提红枣,但在座的人精都听懂了,无不暗自点头:谢子安作为父亲,自然希翼一碗水端平,给两个儿子娶的媳妇人品条件各方面都大差不差。
现谢李氏珠玉在前,谢子安不想委屈小儿子,可不就要头疼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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