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离席者尊。
眼见主席又只剩谢知道,元维、孟辉两个冤家谁不也甘落于对方之后,对视一眼,一同举杯,来敬谢知道。
谢知道来京才几日,何能知道元维、孟辉之间的恩怨?何况多年来,无论儿子谢子安、还是孙子谢尚,提到元维都是十二分的钦佩赞誉。
谢知道再想不到看似光风霁月的元维元状元也会跟他儿子谢子安一般小鸡肚肠,跟人斗气。
自打观摩花园碑廊,见到元维和孟辉的大篆碑之后,谢知道就天真地认为元维跟孟辉是与谢尚同文明山一般知趣相投的好同年。
现看两个人一块儿过来,谢知道更是加深了两人有交情的认知。喝了两人的敬酒,谢知道回敬:“元贤侄,孟贤侄,大尚在京,多得两位世伯关照,老夫阖家感念,敬两位一杯。”
元维嘴里辞着不敢,却是瞟了孟辉一眼,意思他是谢尚的师傅,孟辉做了什么?
面对谢知道,孟辉笑得谦卑,喝酒却没一丝犹豫。
元维一个便宜师傅而已,有什么可骄傲?
示威地冲元维亮出酒杯底,孟辉心说:谢尚替他媳妇儿子祈福,可都是他给帮的忙!
对于元维、孟辉同时告辞,谢子安微微一怔,随即想到:如此最好!
正可避免孟辉跟他单辞的尴尬。
“元兄、孟兄,”谢子安和煦笑道:“小弟这回来京匆忙,不到之处,还望海涵!”
元维笑道:“子安,你我之间,无需这般客气。似你明日回任,我现预祝你一路顺风,明儿就不再往长亭送别了!”
谢子安拱手笑纳:“多谢!”
元维斜孟辉一眼,意思:该你了!
孟辉拱拱手:“谢兄,一路顺风!”
谢子安一样谢过,目光扫过悄没声站到孟辉身后的孟笎、孟筠、孟筤,心说:早前不以为然,现今看,还是得多生几个儿女。不然,不能说家业无继吧,但确是捉襟见肘,左支右绌。孟辉这个人虽是差劲,却是在子嗣后继上占了先,要了他和元维的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