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光从天上落下,稳稳落在他面前。
这是一把长剑,通体白如皓月,剑身细长,薄如蝉翼。
钟隐月虽然是符修而不是剑修,但也不是完全不会剑,平常还是靠御剑来飞。
他跳到上面,险些没站稳,身形猛晃了一下。
钟隐月吓得心脏差点没跳出来,下头可是悬崖!
他拍拍胸脯,小心翼翼地御剑往记忆里的灵泽山飞去。
迎着寒风,他被吹成了大背头。在云雾间前行着,他又忍不住抽搐了下嘴角,干笑着自言自语道:“刚刚喊‘剑来’也太中二了草……”
体内有灵气运转,吹着刺骨的寒风也不觉得冷。
很快到了灵泽山,钟隐月跳了下来。长剑散去光芒,自行收刀归鞘,落入他手中。
钟隐月手握着剑,一路小跑向湖山亭。
湖山亭为求幽静,建在十分偏僻的后山处。
钟隐月到了地方,隔着风雪就瞧见亭里真有一人。
大雪飘飘,那人背对着他,正站在亭里望山下的湖上雪。
那人穿着和他一样的一袭白衣。但毕竟只是山门弟子,和钟隐月身上这件如锦玉一般的瑞雪白裘不同,对方的白衣单薄简练,材质与样式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但那一身白衣仍衬得他高挑修长,肩宽腰细。
钟隐月不自觉地慢下了脚步。
那人似乎正看雪看得入迷,他不忍打扰,轻手轻脚地凑近了过去。
钟隐月走到亭门边。
他看清了那人的侧颜。
瞧那一双桃花含情眼,这确实是“他”记忆里的沈怅雪。
沈怅雪并未看雪,而是微低着头,正望着自己的手发呆。
那一双眼茫茫然然,黑如鸦羽的睫毛抖了几下。
不知他在想什么,那双眼睛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正流转着。
亭外大雪飞飞,钟隐月便也没注意到,沈怅雪那张白皙如玉的脸此刻竟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好似刚经历过惨绝人寰的折磨。
钟隐月站在远处,敲了敲湖山亭的柱子。
笃笃声响,沈怅雪回过了神。他放下手,回过头。
那果真是一张和原文里的描写完全一致的脸。
面容温润如玉,一双眉眼里似有一片温柔乡——简直绝美!
钟隐月一眼就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