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王爷现在知道了,所以能不能验。”
萧云铮倚着树,手里掂量着一件成色上乘的龙泉窑天青釉瓷,眉峰一挑,扔到殷珩手里。
“酒器与酒都归你了,都是有价无市的稀品。”
殷珩眼底冒火:“成,萧徵,本王拿你当兄弟,你拿本王当孙子。”
他宝贝着那青瓷,当即交给小厮仔细存放好。而后一面戴上手套,一面忿忿低骂道:
“放眼整个大晟,也就你敢对王爷颐指气使。”
骂归骂,殷珩手底下该干的活儿一点儿也没怠慢着,总之,气势上不能输。
“秋三月,尸经两日,面上、腹部、两胁等部位肉色变动。”
“被刃处皮肉紧缩,有血荫四畔。被刺要害为尖刃物所伤。”
殷珩抬起头,迎上萧云铮审视的目光,道:“致命伤有两处。一处喉下,深至项,锁骨损,兼周回所割得有方圆不齐去处,食系、气系并断,有血污,致命身死。”【1】
“至于另一处么,”他捏着仵作的工具隔空点了点齐越那被捅得不堪入目的心窝。
“伤及心前,斜深透内。”
殷珩重新俯下身去仔细查验,复又抬头叹了声:“这人谁啊,被捅得也忒惨了。”
“齐越。”萧云铮道。
“齐越?”殷珩换工具的间隙看了他一眼,“齐聿白的人?”
“嗯。”
“得嘞,效命的主子是个伪君子,这位被捅成这副鬼样子怕不是受主家牵连得罪了什么要命的人物。”
殷珩手里忙着,嘴上也闲不住:“话说,方才验出的这些结果寻常仵作也能验出来。
能让萧世子请动本王亲手来验,只怕这具尸体背后的缘由没这么简单,我猜的不错罢?”
“嗯,”萧云铮挑了挑眉,自树上跃下,“所以王爷还能验出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这你可问对人喽!”殷珩取开敷在伤口处的蘸了醋的油纸,伤痕便显现了出来。
“我师傅教的东西,寻常仵作可学不到。”殷珩俯身仔细观察着,忽然开口说了句:
“刺中齐越之人,身量约莫不高罢,是个……女子?”
“女子?”萧云铮目光一凛,“若以身量推算,男子亦有矮于女子者,何以见得是女子。”
“所以说你小子找对人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