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一样,都是正值妙龄的姑娘家,你们往后的路还长着呢。”
慈姑最后轻轻抱住殷灵栖,看着她养大的小公主,满眼不舍:
“公主,奴婢要走了。”
侍女泣不成声,殷灵栖也想哭。
她想拦住慈姑,她太清楚齐聿白的手段,太清楚那人一副谦谦君子骨下深藏着怎样狠毒的心肠,慈姑若被发现必会丧命!
可殷灵栖无能为力,她一个字也说不得,一滴泪也流不出,只能眼睁睁看着慈姑送死……
夜间的月升起又落下,翌日一早,水潭上浮起一具尸体。
污血染红了满潭水,显然生前遭受过极其残忍的虐待。
听闻是公主府某个不懂事的老奴,犯了罪被拖进狱中好一顿拷打,身子骨老了,撑不住,便死了。
再有人敢通风报信,这便是下场!
公主府知情的旧人每日都在减少,至于他们归宿如何,殷灵栖根本不敢想。
她心底难受得紧,很想大哭一场,眨了眨空洞无神的眼,干涩的眼眶却流不出一滴泪。
锣鼓笙乐间交杂的不堪入耳的审判声再度挑起她心底压抑已久的死念。
被囚禁的日日夜夜里殷灵栖不是没想过寻死,每一次,每一次,她在绝望中等待那一阵汹涌的情绪平息,忍痛压下寻死的念头。
她不甘心,她不能这样白白死去。
该死的另有其人。
她要求生。
又行过一道长街,殷灵栖自回忆中挣脱出来,惊觉面上冰凉,竟是有了泪痕。
她会落泪了……
殷灵栖怔了怔,尝试活动手足。
她想起出嫁前夜,府中仅剩的旧人蒹葭受齐聿白胁迫来为她换药。
蒹葭捧着汤药慢慢走向她,每走一步,泪水便落下一滴。
“这药,公主不服,蒹葭会死。”
“公主服下了,蒹葭才有机会活。”
她在殷灵栖面前缓缓跪下。
“盛京人尽皆知,昭懿公主娇纵跋扈,恶名昭著。”
“可蒹葭落难时,却只有公主肯出手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