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夏水”
嗓子干疼得厉害,这一句话哼完,却已经没了力气。
身边立刻有了动静,傅捷本也没睡着,一听唤声,立马惊醒起来。
下床去急忙点了烛,将夏卿扶着坐起,又端了温水来。
待几口热水入喉,嗓子干涩感缓解了不少。
夏卿缓了缓精神,背放松在床栏上,借着烛光,眼睛才慢慢有了聚点。
她呆呆地看着眼前这张脸,似乎也没那么讨厌,担忧的神情也不似作假。
可能是生病的缘故,虚弱难受的时候有这么一个人守着,竟然莫名品出几分温情感动的滋味来。
夏卿恍然间将眼前这张脸和年少时的那张重迭在一起。
“卿卿,好些了么?可还有哪里不适?”
可是终究是不一样的。
今日她唤阿夏去找张侍卫,是计算好了傅捷那时候正往皇宫里赶着去上朝,可是转眼傅捷便到了眼前。
她的事,傅捷从不假别人的手,所以张侍卫不可能让别人去通知傅捷,傅捷多疑,只信亲信。
但是也不可能让别的奴仆去唤大夫,毕竟大夫进门,定要领着来这院里,傅捷把她藏着,怎么可能让外人发现。
可傅捷却先于大夫一步,回家来……
也就是说,这院子里守着的,不只有张侍卫,定是暗中还有个人。
所以她啊,不过是傅捷预谋已久的豢养。
就像喜欢上一只不属于他的鸟,便偷来囚着,也不管这鸟愿是不愿。
再用各种工具将鸟笼封得严严实实,每日说上几句情话,就想要这鸟死心塌地认他为主人。
若真要说喜欢,那是有的,养只猫儿狗儿久了,也是很喜欢的。
夏卿这么一思量,突然觉得傅捷也很可怜,说不上哪里可怜
大抵是不会爱人吧。
可是她自己……不是更可怜么?
“卿卿,饿不饿?小厨房里温了粥。”
床上的女子看着他发着呆,对他的询问置若罔闻,傅捷也不恼,声音低低的,比平时温柔了许多,像是在照顾一个易碎的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