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像羽毛一般轻。
晃晃悠悠,飘落到地上。
又被一阵风裹挟着,越过烛火,差点被烧焦了羽毛;越过寒风,差点被吹断了羽脊;
最后的落脚处,很安全,无风无月,四周安静地好像万物都死去了,只有她浅浅的呼吸。
后来来了人,吵吵闹闹的,火光烧得羽翼发烫,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草木的香味萦绕在鼻尖,心中的慌乱渐渐安分下来。
苦苦的药汁滚过喉咙、温暖了空虚的胃。
君厌?还是什么赵呁安?
夏卿睁了眼,视线开始清晰,万物的声音开始灌入耳朵里,似乎一起都开始复苏。
君厌一走近,小家伙已经睁开了眼睛,看起来迷迷糊糊的,像是刚睡醒般,听到有走路的动静传来,又侧目直愣愣地盯着来人。
君厌走近,蹲下,小乞丐这半坐起来微微仰头看着人的神情真像是一只摇尾乞怜的狗儿,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你,专注得很,让人想揉他的脑袋。
这么想着,手已经遵循心意触上那团乱糟糟的头发。
手感倒不怎么好,像是被蜘蛛网缠起来似的。
本来有点嫌弃,又怕伤了小乞丐自尊,只得硬着头皮摸了两下。
“你醒了呀?”
君厌压低声音,生怕吓到了他。
毕竟刚刚醒来就看到两个陌生人,肯定有点不知所措。
这小乞丐倒是没表现出受惊的情绪,只是看着他。
又低下头去,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这是君厌?长得倒是英气,不大像个读书人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庙里啊?跟家人走散了吗?”
赵呁砚见状也凑过来,问道。
夏卿又抬头,看着赵呁砚,摇摇头。
她想说话,嗓子实在疼得很。
花灯节那日风寒未好,又吸了许多烟气,嗓子本也一直未愈,赶路途中风寒复发,在这庙里躺了两天,已是又干又疼,呼吸稍微一重,冷气都像是锯子一样刺拉着喉咙里的肉。
赵呁砚被这目光一扫,莫名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