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舒说完这句话后,将自己的手放置在邓砚尘温热的掌心里,身子也向他在的方向倾斜,感受着?从他手上传递过来的温度。
然而当她的指尖触碰到他的腕骨处时,许明舒突然颤抖了一下。
前世,这里曾经有一道疤。
是她拿着?剑亲手在他身上留下来的。
那一年,她同萧珩定亲的消息传遍京城大街小巷,远在北境的邓砚尘得知消息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翻墙进入侯府出现在她房间里。
正在窗边卸妆的许明舒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有歹徒闯进来,拎起房间内邓砚尘曾经送给?她的短剑,一剑劈了过去。
邓砚尘抬手挡了一下,温热地鲜血顺着?他手腕流出来,浸湿了他的衣袖。
可他却全然不理会,像是感觉不到疼痛那般,站在许明舒面前哑着?嗓子问她,是真的决定要嫁给?萧珩了吗?
尘封在脑海深处的记忆被触动,仅仅只是一瞬间她就缩回了手。
先?前那些暧昧在此时烟消云散,许明舒慌乱地移开视线,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然而邓砚尘却将手翻转过来,他伸出手回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似是霸道地不容她退缩拒绝。
许明舒心中的不安加剧。
当她在靖安侯府自己的房间内再?次醒来时也曾心怀大志,企图依靠自己对前世的记忆去改变家人的命运,如今却才发?觉一个人的力量是多么渺小,能改变的事更是少之又?少。
太子还是去世了,王皇后也因此闭门不出。
萧珩逐渐记起前世的一切,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逐渐将命运的齿轮按照从前的样子推行?。
即使这一世许多事得到了缓解,可上辈子留下来的痛苦与真实?的触感在记忆里却是愈发?清晰,难以磨灭。
许明舒叹了口气轻声道:“我原以为,从前的事都不会再?发?生了。。。。。。”
邓砚尘道:“这样想?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对。”
许明舒看向他:“为什么这样说?”
“按照你所?说的从前,现如今的我们应当还在置气。”
邓砚尘抬手抚摸上她的脸,“可我此时,名正言顺住在靖安侯府,在府中所?有人眼中我是你的郎君。”
许明舒将头枕在邓砚尘肩膀上,合眸闻着?他周身的清香,“我从前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
邓砚尘沉默须臾,突然笑?了:“说来听听。”
“你每次来劝我提防萧珩,我都当你不怀好意,同你争执,甚至还摔坏了你送我的簪子。。。。。。后来侯府出了事,我明明知道外面危机四伏,还是叫你一再?涉险。。。。。。”
“邓砚尘。”许明舒突然认真地叫着?他,“你说我这个人是不是自私透了。”
邓砚尘没应她这个话,佯装担心吐了口气道:“就这些?我还当是什么,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