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实说这些是给施良听。
倒不如是他靳行之说给他自己听的。
这些事情他从来没跟人说过,跟陆周月待得久了,也染了她的毛病。
死不肯低头,凡事都往心里藏。
不过他跟陆周月又不同。
陆周月是不屑跟别人讲。
他是不敢。
他是自卑生出的自傲,生怕被别人看到难堪丑陋的一面。
靳行之抽了叁根烟,他抽够了,把烟蒂摁在地上辗灭,抬头已经恢复了平静,淡淡说道:“这不怪陆周月,是我觊觎她,我强迫她的。”
“你别跟她生气,她不懂的。”
靳行之最擅长给陆周月找理由开脱了。
这些年里都是这样的,偶尔他也觉得累,也想放弃。
不是所有的小丑都喜欢这个角色。
但陆周月在他最想放弃她的时候,给了他个拥抱。
他的神明,第一次没嫌弃他,给了他一个拥抱,跟他缠绵在床榻间,大梦一场。
夏秋交接的天气里,动不动就会下雨。
他们出来的时候明明还是个艳阳天,不知道什么时候顶头就沉了脸,变天了。乌云阵阵,摩擦时雷声轰隆作响,一场大雨随时都会来。
“你说那么多。”
施良开口了,他确实不懂靳行之的心思,也没办法带入。
每个人跟每个人是不一样了。
经历不同,看到的事物不同,想法也不同。
所以这世界美妙深奥,又让人满是不解。
他只能说理解靳行之的痛苦,但这不是靳行之放肆的理由。
他也很无辜。
“你说了那么多,把我放在哪里了?”施良问他。
靳行之没说话。
施良看不惯他这丧了吧唧好像要死的样子,他把他从地上硬生生扯起来:“靳行之,你把我当兄弟了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