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最终还是“妥协”了周泽人的“耍横”,无可奈何答应联络黑旗军,心里却是得意洋洋的鄙视周泽人:小样,跟我玩鸟,打小就玩不过我,本少爷现在已经是玩老鹰啦!要我自己联络自己,你有病还是我有病?憨度!
三郎非常同情共产党的新四军和游击队,也想帮,只是不想自己的一众兄弟们被连带送死,因为共产党的队伍前面有鬼子的大炮,身后有暗箭毒刀,他们自己又是穷得称做“叫花兵”,这是拿命拼的队伍,跟着玩就是傻。
在哪儿都是杀鬼子,能帮则帮,跟着拼命牺牲可是不干的,留着命还要多杀几个鬼子呢!
这就是三郎的底线。
慧明和尚走进房内,笑问:“俩人吵吵嚷嚷什么?”
三郎抢着回话:“泽人哥说你表扬我是好人,他自己却又说我是歹人,这做儿子的和父亲唱反调,何况还是和尚父亲,也不怕菩萨怪罪,忤逆子做成这样,也不知和尚爹念的经有用没用。”
因为慧明和尚半送半卖的漏了三郎的底,三郎心里不爽,干脆把这父子俩都捉狭上了,哈哈笑着跑出去吃早饭。
慧明和尚苦笑,难为自己夹在儿子和干儿子中间,假意笑骂一声自己找个台阶下。
其实,周泽人此次急赴宜兴,名义上是前往江南行署绝密公干,实质上是战区长官部机要人员,携带的绝密文件在此次鬼子大扫荡中,身陷敌围,必须尽快解救。
周泽人在情报处,正是份内事,闻知此事正好假公济私,所以才主动请缨以身犯险。
这个长官部机要人员携带的绝密文件,也不是真正的“绝密文件”,而是三十万元巨款,是长官通过冷新搭桥,私下做生意的资金,不料恰遇鬼子扫荡讨伐,被兜住了,目前下落不明。
而周泽人知道长官部刚刚通过了一个绝密决议,内容是如何压迫钳制新四军及其游击队的生存和发展,以及相机分化和消灭。
重点是,趁此次日军大清剿的动荡之际,可以浑水摸鱼,趁机消灭一部分共党游击队,甚至是新四军,紧紧抓住这一个契机……
这是关系到江南抗日武装生死存亡的大事,周泽人不冒死送出这个情报,他就不是地下党了,这就是赤胆忠心,是信仰使然。
周泽人急如星火赶到宜兴,关系人都跑光了,上哪儿去找到李复?而在如此凶险的情况下,只有黑旗军有实力,能与日冦抗衡周旋之余,找到李复。
三郎吃好早饭向周雅芳一使眼色,周雅芳跟上朝外走,到了山门外,三郎把周泽人的情况说了个通透。
周雅芳道:“那三十万肯定又是脏的,那个长官私下里和占领区那边的生意,早就悄悄做了,鸦片烟还做呢。这个冷新是他的死党狗腿子,也搭一份,活该。”
三郎一惊,道:“不会吧,都是打鬼子的,还会悄悄和鬼子做生意?”
周雅雅芳道:“打归打,谁知是真打还是假打?反正他们合伙做生意是真的。”
三郎道:“雅芳姐,那咱们把那钱截胡也就理直气壮了。”
周雅芳道:“你想害你泽人哥吗?”
三郎道:“丢钱的人又不是他,他把人找到,就是完成任务了。”
周雅芳看着三郎叹口气说:“说吧,你的计划。”
…………
这时候江南的抗日形势很微妙,主要是国军武装和日军武装对峙,在中间的缓冲地带,则是共产党的武装在活动。而国军和日军有一个共同的原则:打压共产党武装
虽然抗日有了统一战线,但官样文章下的隐秘操作,就只有天知道。
所以,经过一件件事情之后,难怪三郎越来越同情共产党。
过了三天,周泽人和李复在茶馆见面了,是吴天龙找到他的。
三郎懒得管他俩的事,人家干的是暗中勾当,那就躲远点,省得听了不该听的,自找麻烦。
汤有水也太知道周泽人了,从小都是玩伴嘛,见他和李复搞到了一起,很想不通。提着个二十斤的大铜壶,在茶馆里几趟遛下来,最后溜到三郎身边,悄悄问:“三郎,这是什么情况?泽人哥怎么和姓李的共产党搅到一块去了?你说他俩谁是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