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窗户安了限位器,站在窗边远眺能看见楼下的花园。
黎予伸手摸烟盒,摸了个空。
江珑刚刚进病房给小何做了个污染检查,见他站在窗边,朝他走过来。
黎予转头问:“怎么样?”
“污染残留在正常范围内。”江珑说,“怎么了?感觉你情绪不高。”
“这小孩也不容易。”黎予说,“我反正没法想象白白或者花花被亲近的人扔了是什么感受。”
“我以前上班的时候见过不少类似的案例。”江珑后背靠上玻璃,“很多小动物都是,被主人的亲人打着为他们好的旗号被扔掉了。”
黎予摇摇头。
江珑抱着手臂,垂下眼睫:“归根结底,小动物对他们而言‘非我族群’。这些人的同理心不会用在不爱的物品身上。”
“倒霉孩子。好不容易找到根小狗毛,结果还是狐狸毛。”
“这样一来,狐鬼的活动范围就太大了。”江珑说,“让基层的办事员参加搜捕也不现实。”
黎予剥了颗糖,递到他唇边。
江珑低头看着那颗硬糖:“我能吃吗?不会掉下来?”
“不会。下面还是有些鬼能吃的食物的,还能增长实力,就是略贵。”黎予用糖果蹭江珑的下唇,“尝尝看?”
值班医生打着哈欠路过,愣愣地看着黎予给一片虚空喂糖吃。
她皱着眉走过来:“你是哪个病房的?”
江珑迅速把糖抿走。
黎予捏着糖纸,从兜里掏出证件:“我是b省唯心问题处理与预防办公室的专员,来你院调查一桩两省联办案件。”
医生低头看着他手心的糖纸,在地上看了一会,没找到被扔掉的糖。
她踌躇地接过黎予手里的证件,对比了证件照,说:“我家里有人在系统里工作,怎么没听说过你这个部门?”
“我们部门一般很少走访,规模也比较小,群众没听说过很正常。”黎予恳切地说,“你不信的话可以记下我的证件号查一下。”
医生长处一口气,把证件递还给黎予。
“不好意思啊黎队长。我们这边性质比较特殊,我对这层的病人也不太熟悉,所以多问了几句。”
黎予频频点头:“应该的。你们工作不容易。”
江珑用舌头把糖块顶来顶去,乖乖立正站在一边。
李沐然甩着手上的水珠走过来:“小黎,怎么了?”
“黎予给我吃个糖,被……”江珑低头看医生的胸牌,“被安医生看见了。”
李沐然面露诧异,扫了他和黎予一眼。
黎予向来善用花言巧语,很快把医生哄走了。
他拉着江珑在走廊上找了个位置坐下,小声对他说:“唯处办被认成精神病很正常,我都习惯了。我以前刚上班还被人扭送过,天黑了老李才来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