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也将木棍递到她手上,伸手比了个嘘的动作。
宋暖感觉心跳有一瞬间紊乱,这个男人,真的随时都能站在她身后。
没时间思考别的,朱建强已经被王得水打得哎呦乱叫,小树林里回荡着男人的惨叫声。
宋暖上前,满腔仇恨化为实质,手下用力,木棍一下一下打在男人身上。
到底用了多大的力宋暖不知,只感觉手火辣辣地疼,胳膊被震得发麻,木棍也随着最后一击应声断裂。
程也站在一旁替两人放风,没有参与,看着女孩因愤怒而发红的脸,他心微微抽疼,到底有多恨,才能让一个乖巧的女孩变得如此不平静。
在宋暖与王得水的双重暴击下,朱建强醒了又晕,晕了又醒,最后还是木棍断裂,唤醒了宋暖仅存的理智,他们不能将人打死,恶人自有报应。
回去的路上,宋暖坐在程也车后座,冷冽的秋风刮在她脸上,不知是不是被风吹了眼,宋暖只觉一阵鼻酸,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姐姐,暖暖终于替你报仇了,但不够,这还远远不够,暖暖一定会让这个人渣一无所有。
风声呼啸,宋暖被吹得头昏脑胀,啜泣的声音随着风传入程也耳中。
男人握着车把的手用力,她在哭。
程也有些慌神,仅是一瞬间,他便稳住了思绪,没有停下来戳破,尽力将车骑得平稳些。
突然,程也觉得后背一沉,宋暖的额头轻靠在男人宽阔的脊背上,他身体有一瞬间僵硬,又克制着自己慢慢放松,能让女孩有个安心的依靠。
宋暖没心思想别的,只觉得男人的脊背十分有安全感,她脑袋昏沉,不自觉就靠了上去。
翌日,宋清禾准备出院。
驴车上,女孩有些愧疚:“暖暖对不起,上学的钱都被我花光了。”
宋暖握住姐姐的手嗔怪:“姐,你说什么呢,我只要你好好的。”
王艾君将两人搂进怀里,承诺道:“还会有的,以后爸妈挣的钱都自己留着,让我两个闺女上学。”
驴车晃晃悠悠跑了一个多小时,三道口大队才显现在眼前。
碎嘴婆子们长聚在村口,一见到宋振平一家人便好奇地上前询问。
“哎呦,你们家这是咋啦?这两天都没见着人。”
“清禾这丫头面色不好,怕不是遭罪了?”
众人的目光中有八卦,有看戏,还有不怀好意,宋暖一家四口看得清楚。
母女俩将宋清禾的手紧握,王艾君朝众人颔首:
“清禾路上摔了一跤,住了两天院,孩子刚好,我们就先回家了。”
看热闹的众人被甩在身后,很快便到了宋家小院。
此时已是上工时间,三房一家都不在,只有宋老太坐在院子里。
看见被搀扶着的宋清禾,宋老太歪嘴一笑,露出几分嘲讽:
“哟,这是舍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把医院当家了呢,清禾还好吧?我看着咋还长胖了涅,看来你们一家在县城吃得不错啊,只怕天天下馆子,都忘了我这个老娘吧。”
她声音尖锐,听在几人的耳中就是浓浓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