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坚实叹了口气,接着说:
“当时所有人都被吓傻了,没一个人反应过来,等我被送去医院,右手已经彻底废了。
我哥不甘心,他不认为这是一场意外,于是接了我的工作,去加工厂上班,这才打听到,原来那天告示栏上贴的我的名字,是我被选作组长,朱建强是后来改的。
刚开始我并不相信,朱建强热心的形象已经在我心底扎了根,也是他将我背到医院来的,后来,我仔细回想了下,发现那天晚上,朱建强根本就没有多喝,一直在劝我喝酒,这才导致我第二天上班迷糊。”
听完整个故事,宋暖沉默了片刻,正欲说什么,门口传来一道严肃的声音:
“你是谁?来我家做什么?”
抬头看去,正是上次在加工厂门口的“正义人士”,男人大步进屋,将弟弟从凳子上拉起,护在身后。
宋暖有些无奈,要怕也应该是她一个女同志害怕吧。她三言两语将来意说明,并拿出赤脚大夫的举报信,展现给兄弟俩看。
男人的目光从警惕变为惊喜,最后眼中迸发出狂烈的希望。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朱建强跟你有仇?”
宋暖点头:“血海深仇!”
男人沉默片刻,转身进了卧室,再出来,手上多了一个本子,递给宋暖。
宋暖打开,里面记录了男人这一年来打听到朱建强所有事,在可疑部分,还用铅笔做了标注,这一份证据,很明显费尽了心血。
“我收集的证据只能证明朱建强在事发前特地找师傅学过切割机维修,不能证明他的目的,但是我看过切割机的维修记录本,我弟弟受伤前一天,切割机刚刚检修过,根本不可能出现故障。”
宋暖点头,将本子还给男人:“你放心,以我们手上的证据,足以让公安彻查朱建强。”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着急询问:“现在几点了?”
男人看了看手表:“十二点半。”
宋暖大惊,来不及道别,只留了句明天在公安局门口见,便匆匆跑出家属院。
她咬牙,将自行车骑得飞快,希望程也还没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