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言却只是抿唇,不赞同地看了老赵一眼,仿佛在谴责这个人的粗笨。
“我不是这个意思……唉,算了。我再问你,如果一个人总是用那种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你,而且每当她这样看你的时候,你就觉得心里怪怪的,那是什么原因?”
老赵的表情更是茫然。
林知言:“……”
林知言叹了口气,拎起蛋糕盒子起身:“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他往外走了几步,身后忽然传来老赵的笑声,他的声音跟着飘来:“你自己也说不上来,不就是爱上了她吗?”
林知言脚步一顿:“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老赵的声音老神在在的,“你看,你也说不上来,那不就是喜欢吗,要不是喜欢,那是啥?”
……反正不可能是爱。正相反,旋婳应该是他最讨厌的那种人才对。迟钝、懦弱、天真。
她是随波逐流的俗人,永远也不可能掌握自己命运的庸人,攀附大树的菟丝花,他不爱她,或许他只是渴望用她虚伪的天真填补自己的欲望。
“林哥。”身后的老赵又喊了一声,“我说,你如果不是喜欢的话,就算了。”
林知言回头,只见老赵站在收银台后,八尺的汉子,难得踌躇起来。
“你也看到了,那个裴浩……我也调查不出什么。他不是普通人,身边水深得很,如果你不是喜欢那姑娘,我说就算了呗,不然哪天真的被那男人搞死了,别说兄弟没有提醒你……”
“不会的。”林知言轻轻地打断他,“他不会有机会的。”
“……啊?”
林知言洒然一笑,摇头挥挥手,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蛋糕店。
裴浩不会有机会的。
因为……他已经先他一步,找到了那个机会。
……
次日,又是个大晴天。
裴浩一早不见了踪影,旋婳习以为常地收拾了东西,给自己热了面包吃完,就进了画室。
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画室外安静得有些奇怪。平常那些看守她的人不见踪影,从早上开始,旋婳就有些坐立不安。她心不在焉的,调色板上的颜色也调得奇奇怪怪,好几次差点画错了地方——这种低级错误,平常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
她硬生生坐到了太阳西斜,看了一眼手机,裴浩没有发消息过来——这也是不正常的,平常裴浩不管忙不忙,都会不分时间地发消息轰炸她,还会时不时直接打电话来叮嘱她吃饭添衣。
今天却一条消息也没有。
是生气了吗?因为昨天的事情生气了……
想到这里,她更加心烦意乱,打开手机又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是裴浩平常下班的时间了。
她干脆站起身来,把画笔扔进洗笔筒里,踩着拖鞋往外走。走到客厅,刚好听到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什么嘛,平常回家也不见他这么礼貌敲门,要么就是打电话让她下楼接,要么就是直接开门偷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