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娜醒来的时候。头还有点因为昨夜醉酒昏沉的不舒服。酒醉心明白。米娜并非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也很清楚自己在那里。昨晚的酒只是让她更有胆量的去肆意妄为罢了。
尚洲皓已经不在。多半是回军营了,整个屋子很是寂静。床头有个精美的紫檀盒子压着张信纸,一套折叠整齐的男子白色棉质里衣。米娜拿过信纸一看,是尚洲皓留给她的信。一眼她便看见称呼,“卡拉米娜良人亲启”。在陆国良人是对妻子的称呼。米娜觉得心里暖暖的。信里告诉她厨房锅里有吃食,要自己热一下。她的衣服洗了晾晒在后院里,可以先穿下他的衣服。床头盒子里是送给她的礼物。还特地画了下房子的构造图,给她标注了位置。尚洲皓是个很细致的人。
米娜打开盒子一看,是一对金凤簪极其精美华贵。以细如毫发的金丝累叠成纤细秀丽的凤凰造型,眼睛是闪亮的红宝石。凤尾的羽毛蓬松舒展、玲珑剔透。金凤立于祥云之上,仿佛即将展翅飞翔。它的凤尾是活嵌入式,轻轻一晃,会互相碰触。发出很轻微的很轻微的叮叮声。很是合米娜的心意。“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华贵的东西。”米娜拿出一支钗在了头上。另一支钗没有动。
慢悠悠的起来,原本以为是尚洲皓的自己放那里的衣服,见信才知道是给她准备的。她拿过来将就穿了。
穿上衣服的米娜这才仔细的打量起房子。现在她在的应该是主人房。许是尚洲皓一个人住的缘故,偌大的卧室就一张床和衣柜。床左边的墙壁中间有4道连扇门,外面有个空无一物的大观景台,看到观景台,虽然四下无人她还是微微心悸,脸色发红。
大卧房右边直接一张屏风分隔出了一个书房或者说茶室,有一张圆桌和六个凳子,桌子上有套茶杯。墙壁圆窗下面有个矮书柜,书柜里空的。右边墙壁有扇大圆窗。都是正对着院子,可以看见院子里的景色。床的正对面很空,除了下去的楼梯栏杆,什么也没有。若是对面墙壁上放个神佛,应该就像庙堂大殿了。整个一个四四方方大房间,他只用了一半。干净,空旷让人感觉不到生活的痕迹。若不是她刚刚从床上起来,她觉得这就是个空置了很久房子。不知为何,米娜觉得心中有些悲凉,有些心疼他。
你去了厨房,锅里有一碗稀饭和两个馍,它也没有热将就着吃了,再到后面去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还没有干。一下没了事情。于是又院子里的武器架上拿了把枪,耍了一阵子。本想烧壶水,泡泡杯茶,然后到景观阳台上去晒太阳。
茶叶没有。
又想干脆穿着尚洲皓的衣服,花他的钱,去逛街。银钱子倒是在衣柜里的一个盒子里找到了,一些碎银和钱币。衣服穿在身上却太长太大,像个唱戏的一样。想去找了针线改一改,正好打发时间。
针线没有。
甚至于去了厨房。准备给他蒸个馍,以以后他好吃。
面粉没有。
“怎么是要什么没什么呀,尚洲皓你究竟是怎么活的呀?”米娜心中不由又心疼他一分。
米娜并不知道,在她百无聊赖的时候,在尚洲皓的军营里。陆恒正与尚洲皓尚并排而立,比试着箭术。
一大早尚洲皓到了军营,想着把今日的事情尽快处理一下,安排了。便跟曲长告个假。自己家里的情况他知道虽没到家徒四壁但是也接近。家中也没有奴仆可以陪米娜说说话。他必须得尽快回去。不然那个人会闲疯的,想到此处,因为想起某人,不由微微轻笑,心中欢喜。
尚洲皓正拿起告假书,还没出门。就是有士兵找来。让他去胡括都尉那里。只得收好告假书,跟着士兵出了门。
尚洲皓来到胡括都尉处,万没有想到除了胡括都尉竟然见到了一位旧相识——陆恒。
“苏大夫,你与陆中令也是见过。今日他到军中来巡查,陆中令想见见你。你陪陪陆中令。”
尚洲皓给胡都尉,陆恒分别见了礼。听了将军的话后,
“敢问陆中令是有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今日恰好来军中想起了你。我们一起走走吧。”
尚洲皓看了一眼都尉,胡都尉点点头。于是尚洲皓伸出来右手,对着门口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陆恒领头先出了门,尚洲皓随后跟上了他的步伐。
尚洲皓现在心里是七上八下,猜测着陆恒是找他什么事。
是昨晚之事他知晓了?看样子又不像。以他知道的陆恒性格,不管他喜不喜欢,他的东西一贯是不愿别人染指,应是直接提剑向他杀来。
若不是这事,是其他事情。可这事尚洲皓终要面对。若说以前他接受了事与愿违,天不从人愿,想好了以后就暗处默默陪着米娜就好。可昨夜的事情发生了,他便不想放手,尚洲皓同样不想别人再碰她。
陆恒不珍惜她,还如此伤她。当看见米娜脖子伤处的时候,他没有找陆恒痛扁他,他黯然忍了,并非因为他是陆恒二世子,陆中令的身份,而是因为他是米娜相公的身份。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不能犯了忌讳。
如今更大的忌讳都犯了。尚洲皓想要和米娜堂堂正正在一起。那他又如何从陆恒的手上把米娜要过来?反正陆恒不珍惜在乎,我便先与他坦白我尚洲皓的身份,看在血亲和往日情意,再许诺拼性命帮他坐在最高的那个位置,让陆恒把米娜让我可不可以?
……
尚洲皓,纷繁的思绪万千,脑海里思索着各种可能和办法。完全顾不到嘴巴开口说话。
陆恒也是似乎有事所想,也没有发言。两人隔了前后半步的并行着,周围远处不时有军士训练的号子声响起,两人之间有种诡异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