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知,在这个关键时刻,唯有保持沉着冷静,才能不被他人察觉到自己内心的波澜起伏。
但在今早用餐之时,米娜竟然鬼使神差般地将调味料当作菜肴,夹起空筷送进嘴里。
而这一幕恰好被师傅别克塔尔看在眼里,他意识到米娜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劲。
待众人用完餐之后,别克塔尔便将米娜唤至自己的房中。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丝丝忧虑,轻声询问道:
“米娜啊,你是否有什么心事?”
米娜低头不语,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师傅说,也开不了口。别克塔尔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
“米娜,我知道你心里有事。不说也罢,等你什么时候愿意告诉我了再说不迟。”
别克塔尔沉默了片刻,他拍了拍米娜的肩膀安慰道:
“米娜,我观陆恒做事果决,有勇有谋,现在陆国朝中他官职已是九卿之首。
陆王对他的期许应是很高。看他对待我的态度应是对你也是很上心。古依山脉战事可汗和陆王以是暗有嫌隙。若是明了不和睦,哈克族便会群狼环伺。
如是方便你可让陆恒多留意一下陆王对哈克族的意思。但你已知道了便是知晓,你和陆恒的婚姻关系到哈克族的未来,不可任性胡为。”
米娜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她也明白师傅的话是有道理的。
这也是为什么她昨晚情急之下吐出言语后,见陆恒走了也不敢叫住他,继续与他掰扯和离事情的原因。她点点头。
“我知道了,师傅。我会尽力为了哈克族谋取利益。”
别克塔尔看着懂事的米娜,心中暗自叹息。
他希望米娜能够幸福,本不想与她说这些让她担心和负担,但即是公主,选择了和亲,便是应该担起自己的责任,而非一天到小情小爱,闹闹脾气不顾全大局。
陆恒昨晚没在盛王府,米娜今日一早又这样的状态。别克塔尔只当是米娜陆恒在闹什么别扭。
米娜别过师傅别克塔尔后,便是上了楼,看了看尚洲皓所在的那棵树后,心绪烦乱,脚步沉重。又是回屋坐了良久。终找到纸笔,坐于桌前,提笔写下:
卿本佳人、奈何缘尽,贪得一场镜花水月。从今以往,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愿君移向九霄间,生羽翼,一化北溟鱼,一举凌鸿鹄。
信写好后,便是来到门外栏杆处,唤回阿尔达克,又于衣柜里找到那只凤钗同信一起绑于了阿尔达克腿上,带着阿尔达克到屋外对着都尉府的大树放飞了它。
看着尚洲皓接到了阿尔达克。米娜已不知如何面对于尚洲皓,便是反身回了屋内。
米娜回屋关上了房门。觉得自己已是脱力,心如刀绞的疼痛感袭遍全身。
靠着门扉慢慢身体下滑,坐于了地上,眼里如泉水一般涌出泪来,却是不敢发出哭声。
一整天米娜都在房内没有再出去。期间娜真找了她,米娜也只是隔门告诉娜真,她想自己待会,任何事情都莫要找她即是。
之后便是一天也没再有人扰她。倒是晚上她听到了陆恒来于门前的脚步声,但到了门前停留了少许时间后,未发一言的又是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