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我婶娘怎么了?”
“没事没事。”老大夫摆摆手,“太累了,睡着呢,人没事。”
陶姜松了口气。
说不害怕是假的,万一沈三娘磕坏了脑袋,都要算在她头上的。
顾薇也默默抱住顾衷:“婶娘没事,衷哥儿乖,不哭。”
自从哥哥出事,婶娘每日跑县城,日夜操劳,好几天没合眼。
大夫看了看沈三娘额头上磕到的伤痕。那处磕得很严重,皮开肉绽。
他皱眉:“怎么磕成这样子。”
他从竹编药匣里拿出一盒药膏,敷到伤口上,又拿干净麻布绑上。
“每日敷这个药,伤口不出几天就能好。”他将药膏递给顾薇,“这药都是好东西做的,贵是贵了点,不用留疤。”
顾薇迟疑地看向陶姜:“多少钱?”
老大夫收拾东西:“十文。”
顾薇一僵。
为了救哥哥,家里所有钱都拿了出来,能卖的东西都卖了。
如今根本没有钱,不然也不会想卖自己。
陶姜朝她笑了笑,从原身荷包里摸出十五文钱给老大夫:“还有上次的药钱,一并在这里。”
老大夫也不客气,接过钱背上匣子便走了,家中还有病人等着救命。
陶姜正琢磨沈三娘醒来后要怎么解释王柳的事,肚子突然叫了一声。
她才觉得饿了。
再看顾衷和顾薇,两人害怕地看着她。
“我去做饭。”顾薇将顾衷塞进被子里,忙起身去厨房。
看看天色,这会已经下午了,王柳等人一大早来,这一家子,从早上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
陶姜在顾衷害怕的眼神里摸了摸他的头:“衷哥儿也饿了吧,我去帮薇姐儿,饭很快便好。”
她站在门边,才有空打量这间院子。
虽然破旧,但很干净。
朝西的是原主和顾平章的房间,下午阳光全照进去,满室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