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楼脸埋进碗里,沾了炭灰的脸颊又沾了米粒,陶童伸手从他?脸上拿下,放进嘴里。
“姐姐做的真好吃”
“真的?”陶童不太相信,“那个?坏女人。”
“真哒!”陶楼捧着空碗,蹒跚站起,又要爬到灶台上,被陶童一把抓住。
她?摸摸弟弟的肚子?,都?鼓起来了。
“不能吃了,要留给哥哥和爹爹娘亲。”
陶楼有些失望,花瓣般的小嘴一抿,乖乖道:“好吧。”
他?又撅着屁股用力将锅盖盖上。
这样饭菜一直都?热的。
陶童捧着碗,将碗底又舔了一遍,啃过的鸡骨头又一个?一个?重新啃。
总共也?才两块骨头。
陶楼学着她?啃,脸脏得不能看了。
陶童拉着他?:“你好脏。”
她?搬过凳子?,踩上去,用丝瓜瓢舀一瓢水,拿起麻布,在水里沾湿,一点一点给弟弟擦脸。
擦完又给自己擦一遍。
然后看看太阳,很热,很烫。
她?将自己和弟弟衣服换了,蹲在水缸旁边洗衣服,扔木盆里,踩上踩下,舀了十几趟水,终于将盆填了一半。
她?卷起裤腿,两只细细的脚站进去踩,陶童也?跳进去,两个?人踩着踩着咯咯笑,太阳热辣辣的,他?们的笑声比蝉鸣还响亮。
洗完将衣服晾在凳子?上。竹竿有童姐儿两倍高,她?够不着。
陶童又跟弟弟将厨房里剩下的柴抱出来,放到柴剁上,拿了扫帚,扫一遍厨房,再?扫院子?。扫帚跟她?一样高。
最后将碗洗了。
她?摸摸肚子?,看着灶台咽了咽口水,扭过头,低声:“童姐儿饱了。饱饱的。”
她?揽着弟弟坐在台阶上纳凉,坐着坐着,眼?睛睁不开,两个?人躺在地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太阳还晒在院子?里。
陶童揉揉眼?睛,跑到门口看了看,失望地回来。
衣服干了,她?给弟弟盖上,跑到水缸边爬到凳子?上一看,只有半缸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