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就是人工湖后面的那条荒芜小路,这个时期小路上的石蒜花开得正盛,遍地艳红,好看得不得了。你帮我把他约过去,拜托你了,你最好!!!”
施文静口中的石蒜,在夏国有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彼岸花。
盛开在深秋,艳丽多彩。
可彼岸花寓意悲伤离别,生死相隔,好看是好看,却并不适合表白。
这一点,施文静作为夏国人,应该比她更清楚才是。
许诺诺不知道该不该出言提醒,身旁的施文静已经猫着腰,“嗖”一下就钻出了教室。
然后探出个脑袋,冲着许诺诺一连做了好几个飞吻,并轻着声线和她唇语。
“好诺诺,拜托啦~”
咔哒——
许诺诺一紧张,手里的热缩片被她剪坏了一部分,唉……又得重来!她略带懊恼地将剪刀放在桌上,抬眸望向伊万。
男孩正专心地绞弄着手里的铁丝,手指干净修长,很漂亮,像女孩子的手。
牧宁池的手也很漂亮,但不是这种阴柔的漂亮,牧宁池的手指骨分明,凌厉有劲。
每次被牧宁池牵着的时候,许诺诺都会担心自己的手会不会被他给捏碎。
“嘿……”
许诺诺回过神,伊万不知何时已站至她面前,细碎的刘海打落在他额前。
伊万伸出手,在许诺诺眼前晃了晃。
“已经放学了,可我看你好像一直在看我,是有什么事吗?”
“哦,哦……”许诺诺收回视线,尴尬地摸了摸小鼻子,“没,没看你……那个,我,不对,你能不能去一趟情人坡?我有个朋友,在那里等你。”
伊万低低望着因害羞而吞吞吐吐的许诺诺,晶亮的眼瞳如受惊小鹿般微微战栗着。
她的眼睛真好看,像盛了雪山深处最清凉最澄澈的一抔水,又像是飘洒的云雾间隐没了万千星辰。
轻轻睐睐又柔柔软软。
这双眼睛,在格勒高中时,他偷偷地看了整整一年。现在终于能站在她的面前,看她的眼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伊万差点没控制住疯狂跳动的心脏。
“可以,但我不熟悉学校路段,不知道情人坡在哪儿,你能带我去吗?”
“啊?”
许诺诺本想拒绝,转念又想到施文静冲她飞吻时那副滑稽又可爱的模样,略带无奈地点了点头。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