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多日没有开机,居然还有小半格的电,按了个电话出去,有件事情他必须作出交代。
“凯哥,是我。我这两天出了点事儿,……哦,你都知道了,那些股份的事情恐怕我要食言了,我不得不这样选择,对不住了。股份是到了关风那帮人的手里……”
“局面是被动了点,也不是完全没有解决的办法。最近领航管理层和关风有些冲突,起因不像外面说的那样,其实是他们想把管理层中的老钉子拔走,又担心他们闹翻了把股份给散出去。”
“对的,以他们最近这难看的吃相,很多手段都能使出来,看形势他们达到目标的可能性很大。首席营运官戴宇我比较了解,不会眼睛总盯着钱,真把公司当家的人。您只要帮他把黑手挡住了,他手里的股份是一方面,另外也可以得到个熟悉公司业务的代理人……”
时来新把手机说到有点发烫了才挂,劲已经使到位,以后就是成事在天了。
想了想,又给凯哥发了条短信:富士投资基金的董仁有可能暗通关风,小心。
这个董仁就是帮他打理转移资产业务的关键人物,时来新相当信任他,很多关于资产方面的事情都是交给他办的,也是知道那1。2%刀刀团股份的少数几个人之一。
关在仓内这段时间,他反复想过这事,最有可能出卖自己的就是这个董仁,即使不是他,也是他管理不善造成的。有些事情不需要证据,只要怀疑就可以了,反正没有谁是无辜的。
凯哥和董仁也有些瓜葛,表面上董仁为他处理一些业务,联系有多深就不知道了,也可能干脆就是凯哥的人也说不定,提醒一下总没错,以后的事情也不是时来新能管的了。
至于董仁为什么要出卖他,时来新也不去费这个心思了,他最大的原罪就是他现在是个穷光蛋,而且是个有利用价值的穷光蛋,这就足够构成理由了,董仁这样的人,本质上就是为有钱人服务的,而时来新已经不是有钱人了。
回到家,时来新网不上,游戏也不打,继续静养,几天里除了睡就是吃,还给自己煲了汤。
期间他到附近的小诊所复查了伤势,那里的医生跟他也相熟,看后说他之前的处理太草率,很容易为日后留下隐患,为他又重新处理了一番。只是关于他的内出血,虽然止住了,也不能掉以轻心,小诊所没有设备无法作检查,还是要去大医院解决。
他此时已囊中羞涩,高昂的检查费用恐怕付不起,也就先不去了,以后再说。
过了两天,文慧打来电话,想约他见面谈离婚的事情,他既不想谈更不想见,他觉得与其告诉她残酷的真相,还不如让她一直蒙在鼓里,他可不会天真到认为关风会把那些照片如约销毁。
文慧的性格他了解,事业型女性,做事利落,但内里并不坚强。既然对时来新已经是断舍离的态度,再从他嘴里说出这些事情,十有八九是不会相信,不过是又多一层的磨折,为关风增添更多的乐趣而已。
有些事情他可以禁止自己去想,这几天控制得还不错,只是文慧的电话让他破功了,那些照片上的场景不停在眼前晃。
他禁不住想,今夜她又将会在谁的床上,娇躯为谁舒展。久酿的醋意兜头淋下,百般无法言说的滋味涌上心头,胸中有股邪火熊熊燃烧,直让他有起身杀人的冲动。
折腾了好久,他才恢复自控,开一罐快乐水冰息胸中块垒,以一片面包慰藉自己的不安。
就在他以为躁动已经过去时,脑中又不由自主回忆起和文慧的第一次,和文慧的第二次,和文慧的每一次……
他苦恼不已,干脆睡觉,在床上也是辗转反侧,最后连脑袋都在痛,纠结到半夜,忽然不知谁在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女儿是最重要的。之后,他才倦极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