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弥幅度很小地晃了晃脑袋:“这样太麻烦你了吧……”
“请问我们会有什么交集么?你是吃夜宵要喂饭,还是换衣服要帮洗?”
听纪弥说得这么为难,贺景延有些好笑地继续问:“又或者晚上要陪i睡?”
纪弥本来还在支支吾吾,闻言立即疯狂地摆手表示不用。
贺景延道:“既然都没有,麻烦在哪里?”
纪弥认真地说:“家里突然冒出一个人,无论我怎样小声,肯定会影响到你。”
事实确实如此,不止纪弥没做好心理准备,贺景延也从未有与人同居的预期。
这次和难得的借宿不同,少说需要一个多月。
按照年底的忙碌情况,隔三差五会通宵盯外放盯资料片,铁打的都没那力气跑来跑去折腾房子
。
一个月已经是保守估计,他们同居的时长甚至没个准数。
如果往最坏处打算,说不准延迟到春节前夕,纪弥才能顺利搬走。
坐在对面的贺景延沉默了一小会,而就在短短的半分钟里,纪弥的脑袋越埋越低。
他从小习惯了看脸色,也习惯把自己视作拖油瓶,自觉地不去添麻烦。
这导致了纪弥的性格柔软又敏感,别人只要表现出丁点的犹豫,他就会小心翼翼地后退一步、再后退一步。
直到退无可退,直到对方庆幸地松了口气。
此时,纪弥拨弄膝盖处的布料,琢磨着自己该怎么打岔。
随便说笑几句,就当做之前的种种没有发生过。
纪弥默默组织措辞之际,贺景延却先开了口,话语与自己设想的截然不同。
贺景延没打退堂鼓,反而问:“你以为自己会带来困扰,是吗?”
纪弥困惑地歪过脑袋:“不是吗?”
“你在公司里和我是搭档,首先是我过多占用了你的个人时间,造成你没精力去打理生活。”
贺景延道:“我熟悉游戏业务的年底有多高压,出于私心,也希望你对它能做到全力以赴。”
继而他顿了下,继续道:“今年的考核结果对你职业生涯很重要,当然,你的努力付出也在帮助整个总办的运转。”
纪弥闻言很意外:“嗯,我会尽全力去做好。”
“我也会尽力让你有条件去投入工作。”贺景延接话。
他怕这样讲得不够清楚,又字句清晰地解释。
“这不是给我自己添麻烦,是因为你比较重要,所以我觉得有必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