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给人家买书包么?赶紧的啊。”霍晗树催促。
贺景延道:“我那是随口画饼而已。”
霍晗树笑起来:“还记仇?”
“没,我早不放心上了。”贺景延道,“这是我的尊严问题。”
霍晗树没揶揄他,翻起了秘书准备的资料,里面都是纪弥的个人信息。
“你想看看么?是个乖孩子。”他见贺景延杵着不走。
贺景延简略地扫过信息,没能看清几行字,立即不屑一顾地否认。
他再瞧今天沪市的天气不错,决定到外面随意走走。
有些学校已经放寒假了,初高中生还要再晚点,街上被父母牵着走的小朋友有很多。
贺景延对高楼大厦没什么兴趣,纸醉金迷或光鲜亮丽,早已是从小就看得不新奇的东西。
在街边漫无目的地逛了会儿,有空载的出租车迎面驶来,路过贺景延的时候,习惯性地放慢速度。
贺景延招了招手,便开门坐上去。
司机道:“咱们去哪儿?”
贺景延没什么目的地,鬼使神差地报出一个小区名字,半小时前刚在纪弥的个人信息栏瞄到。
那小区在市中心,户型面积紧凑,放在几年前还好,如今有些不够看,富裕些的住户已经置换到新公寓里去。
贺景延左右张望了下,门口有个简单的社区活动中心,顺着玻璃门往进去,里面一览无余。
这里做成了小型自习室的样式,纪弥居然就在那儿写作业。
对方在学习的时候非常认真,完全没注意到贺景延就在看自己,黑色的背包放在旁边,被书本填得鼓起来。
青春期正是逐渐有自我意识的阶段,很多人会表现得开始在意形象,想要使
()用自己喜欢的漂亮东西。
但纪弥用的应该是父亲旧物,款式非常老了,已经被使用得褪色和软塌。
贺景延注意到,自习室有其他人进来,纪弥被吵到的话,就会望过去两眼。
视线先落在人家身上,随后就移去了他们的书包和衣服,再很快回到了试卷上。
纪弥似乎很喜欢某个运动品牌的书包,有个人背着的时候,忍不住瞄了好几眼。
贺景延安静地看了一会,作势要离开的时候,已经快走出小区,却有个中年人匆匆喊着纪弥的名字,使得他好奇地停下步伐。
“你爸不能被单独放在家里的啊,你也没移动手机,不能他每次发病,都让我这个邻居来找人吧?”
中年人这么说着,生气时嘴上没顾忌。
“他又在骂天骂地了,以前好歹是副教授,变得那么没素质,吵得我都不能睡午觉,你现在就回去让他闭嘴吧,不然你们换个地方住。”